陆之南被推进了重症监护室。
林天成无法陪床,只能隔着玻璃看着他。
管家上前,“先生,您站了很久了,还是去休息一下吧,不然先生醒过来的时候,您可能就没有办法照顾他了。”
林天成静了许久,说:“怪我。”
眼泪从眼眶里流出来。
他又重复一遍,“怪我。”
医生说了,陆之南后颈腺体的损坏,是他自己抠的。
如果他没有扣腺体,也不会从楼梯上摔下去,造成多处骨折,更不会睡在这里,一动不动。
“他肯定生气了。”
确切来说。
本来就在生气。
“他这次可能很久,很久,都不会理我,怎么办?”
管家欲言又止。
林天成还小的时候,他就照顾林天成。
看着林天成遇见陆之南,对陆之南动心,对陆之南展开激烈追求。
看着林天成被陆之南拒绝,
一次又一次。
他都不需要站在陆之南的角度,仅仅只是站在客观的角度,都觉得林天成做的实在是太过分。
利用信息素的羁绊,强行标记了陆之南,让他成为笼中鸟,生下了他们的孩子,还对孩子不管不顾。
又跑出去大半年,
在陆先生发情期的时候,带陌生人回家。
导致陆先生抠烂自己的腺体,滚下楼梯。
不管是哪一条,都是死刑。
在管家看来,陆之南早就不会原谅林天成了。
此刻的林天成就像一个做错事情,且不知所措的孩子。
管家站在林天成的身边,望向重症监护室。
只能赌,
赌陆先生会心软。
陆之南在三天后,从重症监护室转移到了普通病房。在普通病房又躺了三天,才睁开眼睛。
睁开眼的时候,林天成在病床边,形容憔悴,却很高兴,很高兴陆之南能醒过来。
可接下去的一句话,让林天成恍至地狱。
陆之南叹了一句,“没死啊。”
林天成霎时间不敢说话,一连好几天都不敢说话。
陆之南也不说话。
林天成唯一庆幸的是,陆之南没有提出要离开。
他舍不得看到陆之南在痛苦里面煎熬,却又做不到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