佐助连续几天没来上课,伊鲁卡老师说他在医院接受治疗,班级里的几个小女孩商量着要去探望他,雏田本不想理会,后来想起鼬哥哥临去前的请求,心中嘀咕,看你给我惹的麻烦!
雏田没有和井野她们一起去医院,等她们离开后,她才去了佐助的病房。他的病房旁边有暗部在暗中保护,雏田装作不知地推门进去。
病房依旧是记忆中那般充满了药水味,还有各种医疗器械的声音,躺在病床上的孩子动也不动地睁着大眼,仿佛对什么都没有反应。
雏田见到这个消瘦了许多的男孩,突然想到从前自己刚失去母亲的时候也是这样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吧。
上前几步,雏田用手在他眼前挥动,没有反应?
雏田在一旁坐了一会儿,她可没有鼬哥哥那么有耐心,想了想把凳子拉到病床边爬上去,抓起佐助的衣领,不客气地用力甩了几个巴掌,佐助的脸上登时显出火辣辣的手指印。
小男孩感到脸上的痛楚,醒转过来,有点呆滞地瞪着雏田还要落下的手掌。
“啊啦,已经醒啦!”讪讪地收回手,小女孩站在一旁的凳子上,居高临下地俯视。
“知道疼说明你还活着,佐助,你以为自己在这里哀悼不幸一切就会重来?不会!不吃不喝,你想死吗?死不困难,活着才不简单!胆小鬼,连活下去的勇气也没有!”
“你知道什么?你什么都不知道!”佐助愤怒地大吼,仿佛眼前的人就是自己的仇人,胆小鬼这个词语令佐助猛地一震,眼中现出愤怒,雏田以为他是受不了自己的鄙视,然而小男孩是想起了自己看到哥哥杀了父亲母亲后冷冰冰地注视自己,那种恐怖的血腥感让他害怕得想要逃跑,他想活下去,不想被杀死,他是胆小鬼,是个胆小鬼!雏田的话深深地扎进他内心的黑暗面,刺破了他的伪装,佐助不由浑身发抖。
他毕竟还是个孩子!雏田放软了口气。
“佐助你应该感到庆幸!活着才有希望!”
“希望?”小男孩嘲讽地扯扯嘴角,整个家族在一夕之间没有了,他还有什么希望可言?
“是啊,你不想知道事件的真相?只要你还活着就能追寻鼬哥哥的脚步……”
“不要提起他!”佐助再次大吼地打断她的话,“是他,就是他杀的,他杀了全族人还在我眼前杀了父亲母亲……”
哥哥为了测试自己的气量杀了全族人,可是因为自己太弱,根本入不了他的眼,不屑杀他,只是用幻术一遍又一遍地让他重温父母被杀的过程,哥哥血红的眼中冰冷的眼神让他害怕得拼命逃跑。
“你根本没有让我杀掉的价值……愚蠢的弟弟,想杀我的话就痛恨我!憎恨我吧!你就丑陋地活下去,尽力地逃跑尽力地偷生吧!”少年站在他面前冷酷地说话,再也没有曾经对他的温柔笑容,那个背着他回家的哥哥,摇身一变成为了杀戮的代名词!
“……我要报仇,我要杀了他……是的,我活着就是要杀了他为族人们报仇!”
“你不想追查真相吗?”
“真相……他已经亲口承认还需要追查?我要杀了他,一定要杀了他!”佐助紧紧握住双拳。
雏田简直想骂人,果然是不管经过如何结果都一样!最终佐助还是走上仇恨的道路!
“好吧,你以后不要后悔!只要你能打起精神就好!”恨就恨吧,每个人的路都是自己选择的,她现在也不想多插手,“如果有什么需要帮助的,你可以来日向宗家找我!”
卡卡西番外(三)
老师葬礼的那天,天气晴朗,村人们都去为老师送行,卡卡西一大早独自来到山上静静站在一座不起眼的坟茔前,他蹲下身,把坟墓周围打扫干净,放上了鲜花,注视着墓碑上的名字出神。
“辛玖奈姐姐……”
只因为她不是木叶的人所以没有资格进入木叶忍者的墓地,虽然她保护了木叶,甚至连她的孩子都做了封印九尾的容器,却什么荣誉都没有,连慰灵碑上都没有刻上她的名字。
他不知道老师为何要他去涡忍村接辛玖奈姐姐母子俩,但是这次旅行却让她送了命,卡卡西心中很难受,比之当初听到父母战死的消息时还要悲痛。
回忆起一路上,她温柔的歌声抚慰他迷茫的灵魂,让他能安心入睡,给了他家人般的亲情,他甚至已经在心底将她当成了亲姐姐,他暗自发誓要保护自己所爱的人,他欣喜自己终于找到了目标,然而,那一刻,他的梦碎了。
老师为了保护村子而死,姐姐又吐血而亡,两个他最亲最爱的人同时离他而去,他呆滞了,不知所措!
三代大人把鸣人抱走,问了他一些问题,临去时叹了声“人死不能复生”。
他知道人一旦死了就再也回不来了,他曾经认为忍者应该以任务为重,同伴与任务相比应该以完成任务为第一优先,他却因此失去了同小组的同伴,那种痛苦几乎将他压垮,每次见到那只红色的写轮眼,他就一直扪心自问自己错了错了。战争却不会管你是状态全盛还是低谷时期,死亡的威胁一直在身边,他决定要代替带土来看世界,要代替带土打败敌人,因此他在战场上拼命,最终活了下来。见过战场上的残酷,不管嘴上说得如何冠冕堂皇,如何不畏惧同伴的死亡,真正面对了他还是受不了。
辛玖奈姐姐……他虽然没有开口对她保证要保护她却是在心底发过誓的,他却没能做到,是他太弱了吧。左眼微微刺痛,卡卡西隔着面罩摸了摸左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