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寒深起身,示意贺长君出去说。
司桐坐在床上怔了一会儿,下床去卫生间,洗手时听见外面传来季念念的声音。
“我是桐桐好朋友,也不能进去吗?”季念念被保镖挡在了门外。
司桐忙出来,“让她进来吧。”
她发了话,季念念才被放进来,一进来就往司桐怀里扑:“刚才吓死我了!”
司桐抬手抵住她的肩,没让她撞到自己身上,“怎么了?”
“刚才我跟我妈去看清澜表姐,我们进病房的时候清澜表姐不在外面,舅妈说她去卫生间了,但等了许久她都不出来,后来舅妈去开卫生间的门,发现被反锁了。”
季念念的妈妈是郁寒深的二舅妈,贺清澜的亲姑姑。
得知贺清澜出事,特意从京城赶来海城。
“长君表哥把门撞开,你猜怎么着?清澜表姐割腕了,卫生间流了一地的血,你说吓不吓人?幸好我不晕血,要不然肯定当场躺地上。”
季念念边说边拍着心口,一副心有余悸样。
司桐一怔,割腕?“为什么?”
季念念有些为难,似乎是什么不好说的事。
司桐倒也没勉强,没追问。
可季念念本来就不是个能憋话的人,挣扎一阵,自己先憋不住了,神秘兮兮凑到司桐耳边,“我跟你说,你别告诉别人哦。”
不等司桐答应,她就开始说:“昨晚清澜表姐在酒吧买醉,醉了之后让人给捡尸了。”
司桐之前跟张梦玲去过酒吧,对酒吧那种鱼龙混杂的地方多少了解一点。
会有一些不法的好色之徒,蹲守在酒吧附近,专门挑那些醉得神志不清的女孩子带走。
大家管这种行为叫‘捡尸’。
司桐没想到事情这么严重,一时没了话。
季念念却又说:“幸好长君表哥及时叫人找到了她,否则她昨晚就完蛋了!”
听到这,司桐莫名其妙松了一口气。
昨晚贺清澜出去买醉,大概率是因为郁寒深那番冷酷的话,她虽然对贺清澜没有好感,也不希望她因为郁寒深而发生不好的事。
司桐忽地想到郁寒深昨晚洗澡前的那通电话,幸好他提醒了贺长君,要不然贺清澜真的被人……贺家一定会把责任怪到郁寒深头上。
到时候贺家与郁家、甚至是季家,反目成仇也说不定。
司桐不禁再一次深刻认识到,郁寒深行为处事实在是面面俱到、处处周全。
“那既然贺长君及时叫人救了她,她为什么还……”割腕?司桐不解。
季念念说:“大概是被吓到了吧,听说昨晚捡走她的是好几个男的,长君表哥的朋友到的时候,她被一堆人围堵在中间,衣服都被扯破了,肯定吓坏了。”
“而且……”季念念说到这,停顿了一下。
看了看司桐的脸色,才接着道:“她出去买醉,是因为三表哥要跟你结婚了,她发生这么严重的事,肯定希望三表哥去安慰她,可是三表哥连看都不去看她一眼,她应该是一时想不开。”
“她现在正在抢救室抢救,我舅妈都快哭晕过去了。”季念念跟贺清澜年龄相差太大,除了逢年过节跟父母去外婆家会碰面,其他时候基本无交集。
说起这些的时候,除了唏嘘,没多少难过的情绪。
病房外,郁寒深和贺长君站在走廊尽头的窗边。
贺长君十分无奈地把贺清澜刚才割腕的事告诉郁寒深,“没想到她会这么想不开。”
他知道妹妹想不开的根源是郁寒深,但他没有把责任怪到好友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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