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太后尽管还觉得这中药有些难以入口,不知怎么的,竟然还比寻常多喝了一些,而且之后还没有催吐的迹象。
赵旧还是看出了自己这位伯母脸色有些不好,便道:
“娘娘安心,这天下的神医无数,总会找着法子,朕要招榜天下,遍寻天下的良医入京,一定要找到解决中风的法子。”
孟太后确实有些忐忑的说道:
“官家,为了我这一妇人而劳民伤财,实在不值,毕竟我一把老骨头了也没多少年岁可活,要是官家留下了非议,哀家非得活活怄气而死。”
赵旧思之片刻。
只道:
“娘娘误会了,只是朕发现军营之中伤兵太多,很多为国牺牲英勇奋战的将士就是因为得不到及时的治疗,抑郁而终,老兵不死,只是凋零。
朕想致力改变这一现状,这些事情本该早就提上议程,正好借着这次机会,以为太后治病的由头,将天下的名医一网打尽。
太后,就算是为国尽一份力,借一下您老人家的名头,还望您老人家万万不要怪罪,体谅则个。”
赵官家都拿出了诺大的名头了,动不动就把大宋挂在嘴上,孟太后还能阻止不成?
孟太后嘴角微微上扬。
嘴上的语气却是严厉的说道:
“尽想着法子想要讨好哀家,这回算你找到一个由头,下回要是敢是用公器,哀家定不饶你,就你出的这些主意,该不会是用来哄骗哀家的吧?”
赵旧赶紧拍着胸脯保证道:
“朕怎敢公器私用,况且太后与国体同休,为太后治病理所当然,谁人敢说出半个不字,朕拿起半部孝经狠狠的拍死他,试看这天下有谁人能够阻朕孝道。”
某,赵旧,豪横,站在太平间吼一声,哪个敢站起来说句不服?
看着如同小孩子一样赌气的赵官家,孟太后没来由的感到心中一阵热流涌动,欣慰的笑了笑,拉着赵旧说了许多话,后来迷迷糊糊的就睡着了。
看起来睡像甜美,似乎做了一个好梦,旁边有宫女小声说道:
“太后许久没有做美梦呢,还是官家来了管用。”
赵旧思之片刻。
走到一旁,对着身后的团子公公吩咐道:
“将朕的书房暂时搬来此处,这几日办公就在外殿,朕要侍疾,请相公们办事的时候多担待一些,体谅则个。
另外,刚才朕说的那些话,你也听到了,内侍省拟一到诏书,召集天下名医入京。
名头就是为太后治病,以及建立规范的战地医院,为救治前线伤兵而设,其中医术精湛者,朝廷会赐予官身,若是不小心落选,朝廷也会负责食宿。
要是有滥竽充数,支言片语也不解的江湖郎中前来行骗,一律发配边境,服刑三年。”
团子惊叹一句,道:
“官家还真是孝顺,相来相公们并无异议。”
在团子公公看来,官家的所作所为都是为了太后啊,太后果然是有福之人。
那些相公们自然是不敢有异仪,自古一个孝字压死人,非但不能阻止,反而应该推崇赵宋官家这种行为。
赵旧白了他一眼,然后又道:
“朕写个法子给你,拿着这个法子去炼制雪花糖,太后吃药的时候还觉得有些苦,朕可于心不忍,你快去学了,弄些成品给朕。”
赵旧在宣纸上写了一通。
就将如何炼制白糖的办法交给团子公公。
其实也不难,用红糖多试几次,就成了。
团子公公领了口谕,欢喜的出去了。
另一边,一支最新组建的队伍,金国的使节团,以及赵桓的返归团踏上了行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