板子落处,只听得一声声清脆的响音。
萧汀晔紧紧咬着牙关,一声不吭。十板之后,他的背上已是鲜血淋漓,却还得强撑着身上的疼痛,进殿去谢恩。
“汀晔啊,你该是要明白的。朕是皇帝,罚即是赏,赏也是罚。”皇帝抬首看萧汀晔,故作无奈地幽幽叹息了一声,“今日打你,只算是个小小的警告。若是下次再犯,朕可真就没有这么好的脾气了。”
萧汀晔在地上,朝着他轻轻磕了头,平静地应道:“臣明白。”
见状,皇帝的语气稍微缓和了一些,端着茶杯饮了一口之后,才道:“此事暂且不论,朕还有一件事要问你,你与谈菀兮成亲也有一段时日了,可曾发现她有何异样?”
他不让起身,萧汀晔便只能跪着答话,半真半假地道:“她确实与寻常女子不同,在家中也擅自开了药馆,不过倒未曾见她与皇后娘娘有什么来往,当是与皇后无关。”
他说话间,皇帝一直盯着他看,非要看出他的半点端倪来,可他竟然一直都是一副很坦然的样子,当是没有说谎。
皇帝自觉自己高高在上这么些年,对人心的把控,对人之神态是了如指掌的。
“我怎么听说娄家的那个小丫头和她走得极近,你不在家时,还让人在你那小院子里久住过一段时间。我记得,娄丞相和国公府是向来不对付的,她二人怎么能走到一起?”皇帝一边说着,手指一边在扶手上轻轻地敲打着,等着他的解释。
“娄丹青是为着戚家大公子来的。”
“哦?”皇帝敲击的动作停止了,半眯着眼睛问:“这又跟戚家扯上关系了?”
萧汀晔低垂着眼眸,淡淡地解释道:“戚锁同我有些交情,娄丹青爱慕于他,自然想着就近跟着能多些机会,年前的那段时间,戚锁也确实是常来。”
“哦?”皇帝意味不明地笑了笑,眼中闪过一丝让人瞧不明的情绪,继续敲着扶手问道:“戚锁去,你以为是因为娄丹青?”
“陛下以为是因为什么?”
“我怎么听说,戚爱卿同你家那位来往颇为频繁。”说着,他顿了顿,似是打量了萧汀晔一眼,注意着他神色的变化,才又温叹道:“去医馆的人都知,戚锁是冲着你家夫人去的,他们二人怕是关系不匪。”
“……”
“不过也是传闻罢了。”说到这里,皇帝又顿了顿,接着颇为体贴地劝道:“我知你虽算不得喜欢她,但男人的面子到底是摆在这儿的,若是她真的与戚锁有个什么,你也得忍耐一二,要为大局着想。”
“臣明白。”萧汀晔半垂着眼皮,心不在焉地回话,在皇帝视角里看来,他如此反应,定是生气极了,才会如此失态。
萧汀晔心里很清楚,皇帝既然提了这事儿,定然是希望萧汀晔能如他所期盼的那样反应,毕竟正常而言,寻常男子在听到自己的妻子和别人有染时,自不可能淡定。
“行了,你也回去歇着罢。”皇帝自是满意他的反应的,挥挥手,便让他离开了。
向皇帝叩首谢恩后,萧汀晔才忍着背上痛意站起身来,走出了宫殿。
皇帝看着他的背影,微微靠在龙椅上,把玩着手中晶莹剔透的棋子,若有所思。
萧汀晔,你最好不要让朕失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