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事有一种神经质的敏感,所以,才对诗词歌赋颇有造就,可惜的是,宣王仿佛并不欣赏他这一点,他欣赏的是他那绝美的容貌,可为宣王暗中做多少事啊。
如果我不是有千年的古人的诗词可以引用,倒真的说不过他了,我想,幸好我可以把古人诗词当自己的诗词……
当我隐约的向他问起秦万亿的种种事情的时候,他总是避而不答,神色中却充满了思慕,让我不得不怀疑,这秦万亿与他有何脱不了的关系。
其具体的情况,我想,恐怕只有那秦百千才会知道吧!可这秦百千就仿佛一个铁做的桃核。怎么撬也撬不开口。他仿佛周身全无缺点,让人找不到一点突破口,小福子与司徒地武功没恢复,想要找个人窥视偷看一翻,看来也不大可能,因为,就我看来,这秦百千也是有武功地,虽比不上小福子司徒,但也不会很差的。偷鸡蛋不着,反丢一只公鸡的事,我向来是不做的。
说起来宣王对我们仨个真是不错,不仅好酒好菜的招待着,而且宣王府随便我们走,甚至于宣王的书房。我都进去过好几次了,本是一个戒备森严的地方。可那守卫的显然得到了宣王的吩咐,一见我来了,隔老远就打招呼:“甄先生,你想看书?王爷的书房在这儿呢……”,弄得我不进书房看看。仿佛对不起这位守卫一般……
宣王地书房包罗万象。当然,也包罗了一些不为人知的秘密资料,被人不经意的放置。比如说,大齐皇宫十多年前发生的一些命案,寥寥几笔,却让人颇费思量,其中有一单,仪妃之死:仪妃娘娘于蛊惑之道,谋害太子,被帝赐死,家人尽皆诛族……
一位风姿绝代的娘娘,转眼之间化为尘土,留在人间的,只剩下这写在纸上地廖廖几笔,帝王之家的怜爱是何其少,有如空中飘浮地泡沫,经不起一点儿风浪。
这一日的夜晚,我望着天上的明月,伤春悲秋,感叹世事的无常,前几天还自由自在的在院子里面看司徒小福子打架拌嘴,今天就被人赶入地宣王府……
就听到有脚步声轻轻地走过来,过了一会儿,传来香烛的气味,有人在唏嘘不已,一人道:“叔父,您就别伤心了,每年这个时候,我们都会拜祭姑姑,姑姑的在天之灵,必会感到欣慰地……”
我伤春悲秋的地方,是后院的一个假山石后面,正对着秦百千的屋子,闻到香烛的味道,再听到他们谈话的声音,我知道,我猜对了……
今天这个日子,对于迷信的古人来说,是一个极为重要的日子,有没有人祭拜,关系到死去的人在地府会不会生活得好,他们生活得好就会保佑地面上的人也生活得好,这一天,秦百千怎么不会出来拜祭一翻?何况是整个
死祭?
想必他的所做所为得到了宣王的默许吧……
望着这叔侄俩拜祭完毕,一前一后的走入屋内,秦百千略有些佝偻的身躯,仿佛被千斤重担压住,与他扮成女人之时的风姿大不相同,我想,这才是他真正的面貌,他的心,很可能在家族被诛的时候,随着亲人的死亡而死了。
我正准备撤走,却听秦百千道:“那人说了什么没有?”
秦拾一道:“说了一些,但有一些,他却不肯说……”
秦百千望了望月光,道:“今天是族人的死祭,我也该去看一看他……”
秦拾一点点头道:“叔父,那您请这边走……”
秦拾一搀着他的叔父往后院之中的一个角门走去,宣王府内,我差不多都走遍,就连这个角门,我知道,它是连着另外一个小院,一个空寂无人的小院,荒废已久,当时,我想,宣王可真是财大势大,一个如此精美的小院子就这样让它给空置了,当时转了一圈出来,倒没做其它的什么想法,如今看来,这个院是另有乾坤了。
我跟着他们往那小院内走,不禁暗暗后悔,早就知道这秦百千两叔侄必有秘密,可为什么不叫小福子与司徒帮一帮我呢?我这叫做自作自受。我跟在后面,又不敢跟得太近,知道练武之人一般耳聪目明,稍微一点响动都会让他们发觉,只好尽量的放缓了呼吸,这才不至于让他们发现,我看见他们走进了小院其中的一间房间,推门走了进去……
门吱呀的一声,在黑夜中传得很远很远,把躲在花丛中的我吓得浑身一哆嗦——当然,不是因为这门声,而是因为,我的背后忽然被一只手抚摸了一下……
我感觉到背脊上有人用手慢慢的抚摸,忽然想起了穿越来之时看过的一本小说:《鬼吹灯》,还没想完,那鬼的吹气就来到了我的耳边,有人在轻轻的说:“慧如,怎么样,发现了什么没有……”
我心中暗骂,当然不会把脸上‘被你吓了一跳’的表情表露,嘴里头无声的切了一声,轻声道:“司徒,你怎么来了?”来了就来了吧,还在人家的背上摸来摸去,你估我的背是块豆腐?
我转过头,虽然光线很黑,但我还是感觉到司徒脸上的肌肉在颤动,当然,这种动作,有点儿类似于发笑。
司徒深吸一口气平息笑意(我感觉她的胸堂鼓了一下),道:“慧如,小福子担心你,所以让我过来看看……”
我道:“你们的武功恢复了吗?”
司徒摇了摇头:“不过,我带来了这个……”
说完,她递给我一对耳环……
这对耳环,我当然熟悉,这就是我与司徒在西楚皇宫宫妃比赛诗词作弊之时用的空心石耳环,她把其中一只递给我,道:“这只你戴上,那戒指,小福子拿着……”
我迷惑的问她:“小福子会用吗?”
司徒轻哼一声:“我教了他那么久,他还不会用,那就是死蠢了……”
正文 第一百一十三章 曹公公
不到司徒还有教人这份心,想当初,我父亲为了教她都白了几根,让我深深体会到当夫子的痛苦,特别是当像司徒这样偏门偏科的学生的夫子,我对父亲深表同情之余,外加兴奋期待,每天上学,就等着父亲与司徒对峙,一个口若悬河,誓把顽木雕成凤凰,一个呆若木鸡,半天不答一句话,答了也是不知所云的废话,我最记得的是有这么一句诗:玉碗冰寒滴露华,粉融香雪透轻纱,晚来妆面胜荷花。本是形容女子洁白芬芳的肌肤的意思的,我的父亲口沫横飞,声情并茂的解释了半天,只差没作出流口水的姿态了,可司徒问他:“先生,玉碗盛荷花,用来吃吗?”把我父亲气得个半死,原来,我们可爱的司徒听了半天,只听了前面几个字,和后面几个字,还把它们连在了一起。想想,如今,司徒也当人家的夫子了,教的虽不是诗词,但是毕竟颇有进步……
在我的胡思乱想中,司徒把手里的一只耳环戴在我的耳廊上,另一只戴在她的耳廊上,道:“小福子在外接应,有什么风吹草动,他会通知我们的。”
我向她点了点头,与她一起向那间房子接近,听了听里面的动静,悄无声息,我想了一想,又回忆了一下以前来过这屋子时看到的情景,这房子里面仅仅有一张八仙桌,几张椅子,并无其它可疑之处,如果说有暗道的话,唯一的可能,就是那八仙桌用帷幔挡住的地方。我深感后悔。人年纪大了,以前那种逢洞就钻,逢幔就揭地儿童地求知精神少了很多,当时也没揭开帷幔看看,要不然早就发现不妥了。
我向她一示意,一人托着房门,一人慢慢的推开房门,寂静的夜空中,一点儿声音都没发出来,这种默契。我与司徒在多次偷走出府的经验中练得相当的熟……
我们两人闪入那间屋子,那张盖了帷幔的八仙桌,就立在我们的面前,司徒示意我看,我看见帷幔的下方,竟透出光线来。隐隐约约……
我与司徒从八仙桌底下的暗道口走下去,本以为这是一间密室。可拐了一个弯之后,眼前的情景,还是让我大吃一惊,因为,这里并不是一间密室。铁链铁锁。水声阵阵,这底下,居然是一个水牢……
齐腰深地水。水牢中间的柱子之上,绑了一个人,灰白的长发遮挡下来,挡住了他大半个脸,加上牢内灯光昏暗,我看不清楚这个人到底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