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王望了望我,眼中利芒陡涨,虽然目光无实质,可也把我吓得一哆嗦,我缩了缩脖子,感觉他眼中的利芒变得几不可微,更增添了几分鄙夷,这才半低着头,向宣王恭敬的道:“殿下,草民混迹于乡野,虽没什么大本事,可这替人算命测字,倒十拿九稳,从没失过手,如您看得起草民,不如让草民给您测上一字……”
宣王笑了,我不敢抬起头来,用眼角余光扫向宣王,发现他的笑容如太阳的光辉一般,耀眼灿烂,带着灼热与掠夺,他的笑与林瑞不同,虽然同样灿烂,但林瑞的笑中有着包容与智慧,让人舒服,但他的笑容,却只可让人远远的观望,不敢走近。
我再一次肯定,宣王这人,欺骗他的结果,下场可谓很惨的。
宣王道:“流云先生倒挺自谦,翁主介绍您的时候,可谓推崇倍至,先生是有真本事的人,本王也就直话直说了,本王如今有一难题,想让先生看看……”
说着。他一示意。归宁从衣袖之中拿出一张纸,走过来递给了我,我一看,上面写了一个“福”字,字体奔放快疾,如狂草一般。
宣王道:“这个字,是我的一位友人所写,他没有时间前来,今儿个来到了母府,听翁主提起了你。倒让我临时一动,想让先生帮手看看,我这位友人运势如何?”
我接过字,仔细看了看,又抬眼望了一眼宣王,忍不住问他:“王爷。这真是你的友人所写?”
宣王面露疑色,问道:“先生。有何不妥?”
我道:“草民一看是凭字直断,如果说得不对,王爷可否免草民一切罪责?”
宣王怀疑地看了我一眼,点了点头道:“先生不必惊慌,本王对测字本就抱有怀疑态度。既使先生说错了。本王也不会怪责先生地。”
我点了点头,道:“这位写字之人如果是王爷友人,那王爷可要担心了。您这位友人只怕有牢笼之灾啊。”
宣王大惊,道:“先生怎么看得出来的?”
我道:“这福字,本是极为喜庆之字,衣在旁,代表女子,田在右下其上有口,却被一拴拦住,草民再问王爷,您这位友人,莫非是女子?”
宣王手一颤,手上的茶杯溅了几滴出来,兰若忙拿了一方手帕,给他擦了擦,他眼神复杂的望着我,眼内再也没有鄙夷的神色,他点了点头道:“的确,这位是名女子……”
母凤沁听了,脸上带了淡淡的微笑,似嘲似讽的用目光扫向宣王,宣王看了,想解释却无从下口,只好苦笑。
我道:“这田字,代表她所处之地富贵非常,但她却如笼子之鸟一般,让人用门拴拴住,所幸的是,目前为止,这个田字尚无肃杀之气,她现在无性命之忧……”
宣王迟疑半晌,道:“先生可不可以从字中看出来,这名女子到底来自何方?”
我奇道:“王爷,她不是您的友人吗?”
宣王略感尴尬,道:“先生见谅了,她并不是本王地友人,本王也不知她是什么人,只不过,手下报告,她遭人囚禁,对方却是一个极有权势之人,本王想救她出困境,可又怕救错了人,如果有先生帮助,查出她的出身,本王再下手救人,先生岂不是立下一件极大的功德?”
我沉吟半晌,道:“王爷,也不是没有办法知道的,如
多一些她的字,运用我师门不传之密,倒可以从中测概方位,她地出身如何,是富是贫,可这测字的事儿,我还是得说,信则有,不信则无……”
宣王连连点头道:“本王知道,不会责怪先生地,先生尽力就行了……”
母凤沁叹了一口气,笑道:“殿下,我说了,这名流云师傅有些本事吧?”
宣王笑了笑道:“翁主手下,果然能人居多,本王倒是小瞧了。”
我手拿这张写着福字的纸,看了又看,舍不得放下,宣王见了,奇道:“先生可还从里面看出什么来?”
我欲言又止,面上神色迟疑,道:“草民还是不说了,这事儿我说出来,可也做不了准的。”
宣王挥了挥手,示意……
归宁从衣袖之中变戏法一般拿出一锭十两重的黄金来,金灿灿的,晃得我眼睛直花……
宣王道:“本王一向赏罚分明,先生不妨直说,既是测字,测得准与不准,本王都不会怪责于先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