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笑了笑,没有说话,因为,我知道,实行这样一个计划,本身就有危险。只不过,不知道,我能不能挨过这个危机?
她手指忽起,如蝴蝶翻飞一般,连连在我身上轻点,我只感觉几股气流从她的手指上向我身上袭来,不知道她点了我身上哪几个穴道,忽然之间,我感觉从心底钻出阵阵痛楚,那种痛仿佛千万条钢丝从皮肤肌肉,骨头里面钻出来,在里面拉扯,一条一条的拉扯着经络,神经,让我痛彻心肺,我想叫出来,但看见那女人脸上的神色,冷酷鄙夷,我在心底骂了一句国骂,心想,我就是不叫出来……
不知过了多久,久得仿佛到了世界的未日,我痛得感觉身上的肌肉寸寸而散,眼前的那名女子的面容渐渐变得模糊,我隐约的听见,有人大叫一声:“不可,你不可如此……”
心中还起了一个模糊的念头,这声音怎么这么熟?
等我醒过来的时候,仿佛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我躺在床上,睁开眼睛,床前,站着两个女人,一个还在挠痒,而另外一个,表情复杂,望着我……
我笑了,问她:“琼花,你来啦?”
琼花道:“你为何必如此对待自己?”
我问她:“我对自己不好吗?”
她长叹一声,没有说话,屋内静静的,只听见那女子挠痒的声音,吡吡吡……
我以为她不会再理我的时候,她忽说道:“司徒娘娘,她很平安,你放心……”
正文 第四十章 迷
我心中恍然,原来,司徒的失踪,并不是娴妃娘娘所做,她自顾不睱,哪里有时间去理冷宫之中的司徒,而唯一能这么做的,就只有林瑞了,如果一切都是他操纵的话,那么,他倒真是一个极为可怕的人物。琼花并没有背叛她的青凤门,投靠娴妃娘娘,又或者,娴妃娘娘被人告发已有生育,也是这只暗手操纵的?让背叛之人尝到被人背叛的滋味,不是最好的惩罚方法吗?
我把各种细节抽丝剥茧般的联系起来,近几天发生的一切事情,竟全部由我与琼花审娴妃娘娘开始,直至今日,司徒忽然间失踪,薛长贵身死,娴妃娘娘也命不久已,一环套着一环,隐藏着的这只暗手静静的操纵着这一切,我感觉,我这颗棋子被人捏在手中,仔细的欣赏着。
我看了看满面乌黑的那位假娘娘,问琼花:“那么,这一位,一定是你的师叔啰?”
其实,我也就是这么一猜,看到琼花脸上愕然的表情,我知道,我猜对了。
琼花眼光闪烁,仿佛对我的敏锐极为欣赏,她道:“司徒娘娘没事的,我们带走她,也是为了她好,这冷宫之中,并不像你所想象的那么安全。”
我笑了:“那么,是谁还想要她的命呢?”
她的眼光更加复杂,望着我:“不是想要她的命,而是有人,想以她要要胁一个人……”
我道:“要胁谁……”,忽然之间,我说不下去了,因为琼花目光闪闪的望定我,仿佛我是一只金光闪闪的大元宝。
我想,她所说的,要胁一个人,这个人,不会是我吧?我有什么值得人家去要胁的?一般被人要胁,要不有权,要不有势,从这样的人手中才能得到好处,我身无半两肉,怀无半分银,家无恒产,相貌平凡,要胁我,难道要我给他一个馒头?
我正想问她,她的师叔挠痒痒的声音越来越大,而且在我的床边走来走去。
琼花脸上带了恳求之色,我深感愕然,她的神色之中早没有了以前那种让我当她是老佛爷一般服侍的理所当然,而脸色之中的尊敬是那样的明显,仿佛我是她的顶头上司一般,以前那种要我给她端茶递水的气概不知所踪。
我想,她这转变也太快了,莫非我有了一些连自己也不知道的价值?比如说身上有藏宝图什么的?
我想,这挠痒痒的声音太难听了,还是把解药给她吧,因为,听了那声音,我身上也痒了。
我下了床,来到桌边,问她师叔:“你房间里那床榻上的铜水壶在吗?把它拿过来……”
琼花赶忙跑了出去,她师叔还是在我房间里踱来踱去,不时扫我一眼,那眼光,虽利过刀子,却含有几分克制,几分怀疑,仿佛在审查着我身上有几斤几两。
琼花飞快的冲进屋,把铜壶递给我,我把手探进去,从壶底摸出一个小小的蜡丸,正准备开口说明怎么用呢,这蜡丸就被那位师叔抢了过去,捏开……
我忙叫:“不是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