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天平平淡淡的,幸好在开学有售后——
靳老师布置的化学作业,是上传在课群的电子版,只给每人发了相应的答题卡。
乐子就是在这儿,他在电子版里删掉了最后工艺流程大题的一个超纲填空,结果收上来的答题卡上有一半多的同学在本该空白的横线上凭空冒出答案来……
看着班里乌泱泱站起来的脑袋瓜,靳老师捧着肚子,老花镜捋在脑门上,直叹气,最后只是板起红润的脸:“哎呀同学们,你们把我也搞蒙了呀!…以后不能这样了,不要老是上网找答案呀!你不会就空在那,没事的啊!…坐下吧,都坐下吧!下次不准再这样了!”
坐在位子上的江舟一和叶姝逃过一劫,乐颠颠仰着脑袋看戏,收获周围不少鄙视。
嘿!
服…服从性测试?
十一假期后,教室前摄像头的摇头频率极高,无论是因为外驱力还是内驱力,大家的学习节奏都不由得紧凑起来。
就拿廖棣打比方,在老师侃侃而谈闲扯边的间隙,别人给她传纸条见缝插针地聊天,上面骂谁谁谁“BT”,正常人的第一反应就是“变态”,咱廖姐不是,她第一反应是“磁感应强度特斯拉”。
啧,真学成BT了!
风油精学习法也在班级里蔚然成风,一开始是为了防止犯困,但渐渐就演变成西南角整活利器了。
先前是有人把它抹在手上用舌头舔,现在开包薯片也得蘸着风油精吃才对味儿,把江舟一等人看得一愣一愣的。
叶姝也爱跟风,乐呵呵看得有趣,也要尝试——
当时是周测前的那个课间,他从西南角借来一大瓶,滚珠滑在手上,他低头嗅嗅,脑袋都跟着激灵,最终还是没有下得去嘴。
那就退而求其次,在他们的建议下抹在眼底和太阳穴——以最清醒的状态迎接周测嘛!
嗯,前二十五分钟,他连选择第一题都还是空白……
因为前面有老师看班,他没法大动作,风油精刺激得他双眼垂泪,只能捂着眼睛不断按摩,指缝渗出湿润,被毫不在意地揉在脸上,承接下一场湿润。
叶姝的脑海一片空白,只剩从眼睑侵入的过分的清凉。
毕竟是在学校,他控制自己没往江舟一怀里拱,眼尾被蹂躏得不成样子,好不可怜。
手腕被人摁住,叶姝睁不开眼睛,无所适从地扭头,闭眼瞧江舟一。
“别再揉了,拿这个敷一敷。”江舟一低声递来用温水浸透的长方形纸巾。
叶姝的眼泪不是一滴一滴流下来的,而是像水花一样绽开在眼角,花丛簇拥,皮肤都泡在水里。
“嗯。”叶姝应声,把两张纸巾盖在眼上。
江舟一用笔身一下一下按压在纸上,力度不重,刚好能挤出温水,从叶姝的脸颊滚落下去,滴在校服裤上,砸出许多小圆圈。
“试试看,能不能睁眼?”江舟一把另一只手摊平,借桌子的遮掩放在他胸前,兜住哗哗而下的水珠。
时间也像水滴滴滴答答流逝。
叶姝的右眼终于睁开了,他左手捂着纸巾按在左眼上,右眼泪盈盈盛满惊喜,一眨不眨望向同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