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秋不想与他纠缠,使着轻功想尽快离开,但他的轻功怎么能比得过未必知佩衿,无论往哪个方向移动,都会被他拦下,停了下来,冷冷道:“别逼我出手。”
佩衿往身边树杆一靠,“以为你跟了末凡几年,能有所长进,不想还倒退了。”
慕秋脸色更冷,“让开。”
佩衿收了笑,直视着他,“你是气她过得很好,是吗?”
慕秋紧闭着嘴,板着脸,他不会说谎,刚才看见玫果难道不正是这个原因,才怒上心头,伤痛难忍,才离开?
但他不愿承认,干脆不说话。
“她落入冰潭,冻瞎了眼,三番几次求死不成,为了孩子才活下来,她不知道弈风活着,你可知这些年,她是怎么活下来,她不知道弈风活着,你可知这些年,她是怎么过来
的?”佩衿站直身,让开道,慢慢回走,“不错,她现在总算活得像个人,没接着寻死觅活,如果这让你失望了,那你的确该走,不送了……”
慕秋看着佩衿的背影,心里乱成一团乱麻,“她的眼睛……现在如何?”
佩衿慢慢走自己的路,“要让你失望了,没继续瞎着,只不过落下个迎风流泪的毛病。”
玫果抱着哭个不停的瞳瞳,心里乱麻麻的一片,这一天之内发生了太多的事,让她一时间无法理顺,消化。
瞳瞳平时不好哭,这时不知怎么,怎么哄只是不听,偏偏瑾睿又不在,如果他在,且会这般手忙脚乱。
“睿大夫,玫大夫……”
门外传来一个妇人焦急的声音。
玫果开了门。
见是村里的一个妇人抱了大约三四岁大的孩子,正焦急的往里张望,见了她,眼里升起希望,“玫大夫,救救我的孩子。”
玫果忙回屋将仍哭闹着的瞳瞳放回婴儿床,回身抱了那妇人怀里小孩,走向诊堂,小孩一身滚烫,显然不是刚刚发烧,“有几天?”
妇人急得泪光闪闪,“昨天开始的,白天还不厉害,正好家里又忙,我随便给他用酒擦了擦,以为不会有什么事,结果昨天晚上就烧得不行了。”
玫果安慰着妇人,拿了药丸给小孩服下,又给他扎了针,等那孩子退了烧已是一个时辰以后。
妇人拿着玫果配好的药,千感万谢的去了。
玫果想着这许久不听瞳瞳哭闹,或许是哭得累了,自己睡了。
出了诊堂见厨房冒着炊烟,佩衿的花袍一角在厨房门口晃过。
惦记着瞳瞳,直接转过隔壁居室,听见瞳瞳‘咯咯’的笑声,略放下心,迈进屋却是愣住了。
离开的慕秋坐在婴儿床前,手中窄剑的剑穗在瞳瞳眼前晃动。
瞳瞳正伸了小手去抓那剑穗玩得兴起,笑个不停。
慕秋见她站在门口,脸上有些不自在,“她刚才在哭,所以……”
玫果咬着唇笑了笑,走到婴儿床边,“回来就好。”
慕秋审视着她的眼,“听说,末凡有个儿子?”
玫果‘嗯’了一声,“快四岁了。”
“也好。”慕秋转开脸,他这几年的苦也算没白受了。
玫果在他身边坐下,“这几年,我变了很多,我再也回不到十几岁的时候了。”经过了这么多,她怎么还能象以前一般无忧无虑,只知道怎么开心怎么过,“不过我不会再那
么任性,我以前知道 有家,有家人,但从来不知道该怎么去经营这个家,怎么才能让家人幸福,以后我会学着去经营这个家。”
慕秋轻揽上她的肩膀,她长大了啊,不再是那个胡作非为的小丫头了。
“开饭了……”院子里传来佩衿敲着锅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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