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我以为她见到我可能和先前一样不想理我,又或是讶异我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唯独没料到她会问:「你脸怎么这么红?」
&esp;&esp;我不自在地摸脸,正想着要怎么解释,肖愉音已经低头查看白蕾的状况,并没想要探讨我为什么脸红的意思。
&esp;&esp;我默了一下:「她怎么了?」
&esp;&esp;她斜来一眼。
&esp;&esp;「你──」
&esp;&esp;「我现在不想跟你说话。」
&esp;&esp;我摸摸鼻子,其实在经过刚才的惊险,我一时也不知道要说些什么,那些原先想问的话,现在并不适合。
&esp;&esp;正好几名员警和抬着担架的医护人员这时候围了上来,救护员见白蕾没有意识便向我们问了些问题,确认没有受到什么撞击才把人抬到担架上,又给她做了疼痛测试等相关检查。
&esp;&esp;白蕾被救护员送走了,而等待肖愉音的,是和被压制逮捕的乾哥几人一起返回派出所接受侦办。
&esp;&esp;她呆呆地看向我,明亮的黑眸此时写满无助,然而下一秒,她又倔强地别开脸,彷彿上一刻流露出软弱的人不是她。
&esp;&esp;我忍不住翻白眼,这丫头真够彆扭的。
&esp;&esp;虽然很无奈,但看当看见她身影阑珊地跟着员警影渐行渐远时,我重重叹了口气,最后还是迈步朝她跑去。
&esp;&esp;在她坐上警车时,飞快地猫着腰跟着坐进去。
&esp;&esp;警察一脸呆怔:「你干甚么?」
&esp;&esp;我特别无辜:「我和她是一起的。」
&esp;&esp;警察没话说了,换肖愉音一脸呆怔,我瞄了她一眼,便学她先前那样别开脸,随即又觉得自己这个行为实在幼稚的可以,忍不住嘴角失守。
&esp;&esp;笑着笑着,随着警车的鸣笛声,开始认清自己究竟干了什么事的我渐渐笑不出来了。我从没想过有一天自己会上赶着坐警车,想到待会如果被警察杯杯知道实情,我头皮就一阵麻,屁股底下像有虫在鑽似的坐不住。
&esp;&esp;然后就听见肖愉音发出一声轻笑,我忍不住对她翻白眼,忐忑的心情瞬间消散不少。
&esp;&esp;我们很快就到了派出所,包括夏与。
&esp;&esp;我怎样都没想到他会跟过来,同时才惊觉我刚才竟然把爱豆忘在那了!
&esp;&esp;天啊天啊天啊!这么不称职的粉丝实在太不可饶恕了!嚶嚶……
&esp;&esp;我心里哭唧唧,又不能马上飞奔到夏与身边道歉,那一个急啊,视线都黏在他身上转不开了。
&esp;&esp;可是我还在往前走啊!一个不小心,差点摔了个狗吃屎,还好被肖愉音拉住。
&esp;&esp;我感激涕零的看了她一眼。
&esp;&esp;她撇着嘴收回手:「从小就不专心走路,怎么没把你的脸给摔花?」
&esp;&esp;我愣了一下,被她这么一说,我才恍然想起,恶梦里有一段时候,自己摔了好几次,才开始注意脚下,后来渐渐没再摔过了,才会对这件事没了印象。
&esp;&esp;原来,在我不曾注意到的地方,肖愉音一直看着,并且一直像这样,适时的伸出她的手……
&esp;&esp;我忍不住开始回想,恶梦里自己是什么时候开始出现摔跤的情形?高三还是大一?
&esp;&esp;时间不太能确定,但可以确定的是,那是和肖愉音渐行渐远的开始吧。
&esp;&esp;眼睛有些酸涩,可现在时间不对,地点也不对。从警车下来走进派出所只有短短几步路,眼前彷彿已经演了一齣电影,而观眾只有自己,情绪只能自己收拾在心底。
&esp;&esp;员警开始做笔录,三两句就问我们什么时候去到酒吧的,几个人去的,什么关係。
&esp;&esp;肖愉音一记眼风扫来,转头就叭啦叭啦地从头讲起,也瞬间把我的谎言戳破。
&esp;&esp;她讲了一段,警察覆述并确认一些不清楚的地方。
&esp;&esp;「所以这位小姐不是一开始就和你和白蕾一起前往事发地点的,对吗?」
&esp;&esp;「对。」
&esp;&esp;警察要笑不笑地看过来:「小姐,警方的便车好搭吗?」
&esp;&esp;我缩缩脖子,把自己刚才在酒吧外面英勇的事跡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