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藏老死后,师郡守的紧张情绪就没松下来过,到了此时,已是强弩之末,她身形一晃,差点栽倒。还是被小儿子师和煦扶起。
师和煦稳住母亲身形后,急忙跑出来跪到众人面前:“三兄所为,悖逆伦常,实乃人神共愤,罪不容诛。磐宁百姓无辜受难,三兄自当以死谢天下。然吾母无辜,与此逆行毫无瓜葛。恳请二位殿下垂怜吾母,明察秋毫,为吾母昭雪。三兄之罪,吾母实不知情,望殿下明鉴。和煦不才,唯愿以身代母请罪,恳求殿下施恩。”
说罢,接连重重叩首,直至青石砖上出了血迹,仍不作罢。
若是从前,祝佩玉还会心软,可是现在,她不敢多说一句话,她实在分不清,那些和善外表下,到底藏了一颗怎样的心。
听到凤思霜下令,她转身就走。
烂摊子留给了凤思楠。
安北王的队伍,在翌日一早启程回了京都。
刚一出城门,就偶遇了刘清山等人的马车。
刘清山已不知等候了多久,躬身揖礼:“归途迢迢,老朽等人年迈体弱,恐遇不测,唯求一隅之庇,不知可否有幸随安北王行列,共赴归程。”
凤思霜利落的下马扶她:“刘神医客气了,不过举手之劳罢了。”
行列的最后,因着刘清山等人的加入扰乱了平静。
“你们看,那个跳舞的小郎君也在呦。”
“瞧瞧那小眼睛转来转去的,不会在找你吧,祝吏书。他一定想不到,你连马都不会骑。”
“还有那个温掌柜,哎呦,瞧那身段,婀娜多姿,我见犹怜吶。”
“祝吏书身子娇弱,一下来两个郎君能扛得住不?不行我吃吃辛苦,替你分担一个!”
“我也可以。祝吏书不要不好意思,只要你一声令下,我就上。”
周围哄闹成一团。
叼着狗尾巴的草的祝佩玉呸的将草吐到一边:“一群混蛋玩意儿,在浑说,我就告状去。让殿下狠狠打你们的屁股。”
众人一哄而散,祝佩玉才一骨碌起身盘膝而坐,看着随行的几辆马车心中愤愤:她迟早也要混个马车坐坐。
于是当晚,就下了一场暴雨。
闪电划破夜空,惊雷随后而至。正要原地休息的队伍只能继续赶路。
“祝长生!”
凤思霜踏马而来,伸出银蟒尖锋,祝佩玉下意识握住枪身,身体随之起飞,稳稳落在凤思霜身前。
马蹄阵阵,吹的祝佩玉发丝凌乱:“我们去哪?”
凤思霜:“本王记得前面有个小村庄,你同本王先行一步。”
祝佩玉心中生出一股不妙的预感:“然后来?”
凤思霜:“你脸皮厚,叩门求他们收留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