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来查去,终归不过是呼延王逢两次暗杀伤了心脉,又因宠信白梓听信谗言,贪杯喝下含了川楝子的药酒,刺激得心脉扩张,而后便因怒火攻心,心脉张裂了命。
皆是有因有果,即便将白梓乱棍打死了也无济于事,再查下去便遇瓶颈,再也寻不出后边的人。
“你到底知不知晓自己在做什么?”秋明气愤道:“他也不愿看你这个样子,你说你这又是何必。”
“我知晓他不愿,不愿,便会前来阻拦。”
“什么?”秋明一时没明白卫凌的意思,思索半晌才道:“你该不会是故意将自己置于险境,指望他来救你吧。”
“主子没了内力,他救不了我,但他容不得我死,濒临死境,或许他就不装了。”
秋明将手背放在卫凌额前一会儿,试了试温度才道:“也没烧坏脑子啊,为何会有这般莫名其妙的想法。”
想见他,不如送他出殡更加实在些。
“清醒一点吧卫凌,他明日出殡,若你非要避之不见,便是连最后一面都见不了了。”
“他没死”卫凌固执道:“我知晓他没死,为何要为他出殡!”
“我亲眼看着他被装进去的,心里那两道疤痕伪装不出的,他死的透透了。”
秋明见不得卫凌这般自暴自弃的癫狂模样。
呼延云烈这人,真是拿捏死卫凌了,活着的时候让人为他赴汤蹈火,死了之后还能叫人癫狂至极。
唉,不过毕竟是相处了二十年的主仆啊,呼延云烈那人虽算不得完善,到底还是倾其所有尽力弥补了卫凌,双方都是动了真情的,又是痴缠这些年,情这东西,又怎么是说割舍便能割舍的。
他忽然想到了文烟,若是今日暴毙的是文烟大抵他也不会比卫凌理智多少。
终归是板子没打在自己头上,无法感同身受。
“去见见弥先生罢,他或许能知晓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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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凌换了一身干净衣裳,去见了弥先生。
不过七日,他看上去却是憔悴了许多,青色的胡茬尚未刮去,鬓边丝丝缕缕的银白早已蔓延开来,所谓一夜白头,大抵也是如此了。
穿过院落,曲指扣了三下门,待弥先生应允,卫凌才迈步而入,一眼瞧见弥先生书案上的八卦图,心中一跳,当即问道:“先生可是算出了什么?”
弥先生仍看着案上的卦象,围着绕了几圈,终是摇了摇头道:“卦象已出,但我解不开。”
卫凌看着八卦图上边烧得开裂的龟壳,纹路由中心向四周蔓延,杂乱无章,常人更是看不出其中端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