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延云烈失而复得,重用那个废物都来不及,你觉得他会移情别恋?”荒唐!实在是荒唐!
那奴才莫测一笑道:“大人行事果决,怕是不通儿女情长。常言道‘破镜难重圆’,呼延云烈与他那个暗卫之间怕是早已貌合神离了。这般揪着不放,怕是还顾念着早年那些情分,如今能轻而易举从旁人身上尝回来,你说他会不会欣然接受?”
听罢,炙影不语。
不可置否,呼延云烈对那个废物情之深切,已然到了他无法理解的地步。身为天下君王,要什么人没有,非要对这么个残废情根深种,乃至癫狂、乃至有了软肋,何至于此!
“大人尽管放心,全局尽在主人掌握之中,大人也应当明白,呼延云烈如今这幅模样哪里还服得了众?他与主人,到底谁能做这个千秋万代的君王,早已有了定数,这些在大人寻上主子的那一刻,应当也已经知晓了,当年若不是丘林虎轻敌,那个暗卫哪还活的到今日?”
“呵”炙影冷笑一声道:“算那个废物命大,躲得了一次,看他还躲得躲不过第二次。”
炙影对那奴才道:“那便看看,呼延王到底是放不下那个人,还是放不下当年那份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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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外一座府邸里,呼延锡和只着一身单薄的苏缎软衣,微俯着身坐于公案前。案几上散落着几封书信,有些已经被揉成了团,人面色些许苍白,眼中不见平日里的傲慢凌厉,透着一股疲累,握着短峰狼毫的手悬在半空,许久没有下笔,直至墨点晕在了宣纸上。
段刻推门而入时看见的便是这样一副图景,眉头一下便纠了起来,两步上前,不由分说地夺下呼延锡和手中的笔,臂弯勾在人腰间,一把将人打横抱起往床榻上带。
“你做什么!”呼延锡和被搅了思绪,当下便有些不快,拳头不分轻重地砸在段刻硬邦邦的胸前,不见段刻有丁点反应,自己手上的骨节倒是红了起来。
段刻将呼延锡和轻扔在软塌上,也不知是不是被搞得有了脾气。
呼延锡和面朝下陷在软塌之中,刚撑起小臂转身去找始作俑者,头顶便覆上了一片阴影。
晃神的功夫,段刻便已将人用被褥捂得严严实实抱在怀中。呼延锡和身形清瘦,段刻单手便能搂个满怀,薄薄一片的人身子还在发凉,怎能叫他不心疼。
“你消停些。”段刻沙哑道。
呼延锡和挣扎两下,腰间那臂纹丝不动,暖流自段刻身上渡过来,驱散了夜间的寒气。
“你如今胆子可不小,都管起我来了。”呼延锡和嘴上不饶人,手脚却不再乱动,脑袋认命似的埋进了人胸间,那有力的心脉搏动着,无端叫他心安。
“夜深露重,你初来昌泯本就水土不服,这几日都饮食不佳,如今又忙到深夜,还穿得这般单薄,若是犯了哮症该如何?”
“你管得倒是挺宽。”呼延锡和动了动身子,想换个舒服些的姿势,那臂却宛如焊在腰间,分毫不动。
“搂得这么紧作甚?我又不会跑了。”段刻不语,手上卸了些力气,头却也低了下去。
艰难地挪着身子,呼延锡和愠恼地在段刻胸前捶了一下道:“你真是块木头。”说完又去掰那禁锢着自己的臂膀,然而身子刚贴近了些,却惊觉小腹一阵炙热,烫得他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