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凌顿了顿道:“主子是已经用过了?”
呼延云烈食指骨节抵着太阳穴处按了按道:“无甚胃口。”
“可是因为伤处?”卫凌看了看呼延云烈头上的白布道:“可要叫太医来瞧瞧?”
“罢了,我有些乏了。”呼延云烈摆了摆手,看似不愿多言的模样。
卫凌如鲠在喉。主子的伤大半因自己而起,他心中有愧,已然主动请罚,却被主子愤然驳回。除去刑罚,他也并不知晓还有什么让主子心里舒坦的法子。
主子既说乏了,想必也是因伤所累,他能做的也只有尽早退下,让主子好生歇息。
“主子可需卫凌在侧?”
“随你心意。”
赤在身侧,卫凌也不好将呼延云烈佯装武功尽失之事道出,思及实在不济呼延云烈还是能够自保的,当下让人安安稳稳睡上一觉才是好。
“那卫凌便先行告退,暗卫营的事明日再找时候禀告主子。”
呼延云烈没再多言,只瞌着双目又摆了摆手,一副乏到顶点模样。
卫凌微微张嘴,似想再说句什么,终还是合上了双唇,颔首退下。
一出书房,刘胜便殷勤地迎上来道:“卫大人如何,可需叫人布膳了?”
卫凌若有所思地摇摇头,目光虚晃心思全然没在刘胜的话上。
“这…”
刘胜有些摸不清头脑,照理卫大人来了,王上便是有再大的火气都能熄灭了去。可看卫大人如今这神情,不像是哄了王上开心的样子。
难不成王上又朝卫大人撒了气,惹得卫大人不快?
刘胜眼珠子转了转,想到那日林华亭中,王上一时气急命卫大人下池子捞扳指,一整日的心神不宁,连当时盛宠的许商志都遣了去,躁得夜里也睡不着,来来回回点了十几道烛火,几刻便问一回卫大人回来了没、服没服软,得知人还死心眼地在池子里捞扳指,气急败坏地摔了是个瓷瓶,手被碎瓷片伤得鲜血淋漓也置若罔闻。
卫大人是王上放在心尖上的人,即便王上顾及面子不肯表露,但事实如此。
“卫大人莫要同王上置气,昨日夜里太医医到四更才走,王上又伤在脑袋后边,没法躺着安睡,只得勉强靠坐在龙椅上歇息,五更的早朝,王上中间醒了十几回,想来也是那口子深,痛得难受。”
赤在卫凌身后竖着耳朵听着,待听见眼前这个公公说,方才屋里那位是当今王上,惊得睁大了眼睛,不由得抬头忘向卫凌道:“方才那个人是呼延王吗?”
卫凌因赤的话音回过神来,草草敷衍了一句“嗯”便对刘胜道:“午膳叫人准备几个清淡小菜送到书房,再让太医院的人来一趟,主子胃口不佳,怕是伤处有炎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