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延云烈目光巡过一圈道:“本王不会因偏爱一人便给他封赏,也不会因为有人求情,而轻饶一人。”
卫凌咬了咬下唇,自是知道呼延云烈言之有理,但那么多无名暗卫死在不为人知的角落致死都未必能有个属于自己名,让他如何能一个人安心受赏。
“暗卫营的规矩也该变变了。”呼延云烈俯视着脚下炙影道:“齐阳一行两次刺杀,其中一次便有你暗卫营的份。”
“炙影,是办事不利,还是…”呼延云烈故意顿了顿道:“起了反心。”
“这两罪,你自己选一个。”
谋逆与疏忽,二者之间炙影自然知道该怎么选。
“炙影办事不利,求王上责罚。”
“一百脊杖,自己去刑房领。”
“是。”炙影虽心不甘情不愿,但眼下也只能暂且退下。
路过卫凌时,他狠掐了自己一下。来日方长,往后鹿死谁手,还不一定呢。
待呼延云烈处置完了炙影这边的事,呼延锡和才缓缓从马车上下来。
呼延郎儿看见呼延锡和,殷勤地上前两步想要亲近。
祖爷爷让他进宫跟着云烈伯父学领兵打仗、学如何治国理政,可眼下看来呼延云烈伯父似乎并不喜欢他。
其实他也能想到,全天下有哪个王者不希望是由自己的子嗣来继承王位呢?况且如今这江山,皆是呼延云烈叔父自己一刀一箭打下来的。
拱手给他,定是不甘心的,往后,他定要对云烈伯父好一些。
好在如今锡和伯父也来了,爹爹和锡和伯父是亲兄弟,云烈伯父和爹爹堂兄弟,这么算来,锡和伯父应当会同他更亲近些吧。
“郎儿见过锡和伯父。”呼延浪儿规规矩矩地给呼延锡和行了个大礼,谁知没引得呼延锡和半分侧目,只将他当做空气一般无视。
没得到回应,呼延郎儿尴尬地起身,却听见呼延锡和出声道:“让你起来了吗?”
呼延郎儿不知他锡和伯父这是何意,只老老实实地跪了回去。
呼延锡和见状,嗤笑一声道:“和你那爹一样蠢笨。”
乍一下听见旁人说自己爹的坏话,还是那么好看的锡和伯父,呼延郎儿心里泛出点委屈。
明明很想反驳,但一想到方才才因为乱说话被云烈伯父训斥了,如今又怎能再惹锡和伯父气恼?
只得将委屈死死地憋在心里。
谁知那委屈怎么也堵不住,还化作水,从眼眶里溢了出来。
段刻跟在后边,对这眉眼间与呼延锡和有半分相似的孩子生出了一点恻隐之心。
小孩子心性敏感最易多想,从前他的师弟们能因为师傅一句斥责哭上半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