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时他初到礼部任职,正准备与礼部尚书商讨变革事项,却见那年逾古稀的老家伙一双色令智昏的老眼肆无忌惮地打量他。
陆言白没急着亮明身份,就等着看这堂堂礼部尚书,手握天下读书人仕途前程的能腐败到什么地步。
那礼部尚书也没让他失望,开口便是:“老夫见你生的一幅好样貌,便给你个一跃龙门的好机遇,要是你能抓住了,可抵了寻常读书人寒窗十年。”
说这那老东西的手便要摸上陆言白的脸。
陆言白站在原处没动,待那只布满褶皱的手要快要碰到他时,只见他袖间寒光一闪,余下便只有那老东西惨叫声了。
陆言白入朝为官的第一天便砍下了当朝礼部尚书的右手。
许明山得到消息的时候,对着身侧的人道:“你也是个能作的,这一刀算是断了你一生的仕途。”
陆言白只笑笑,“这不正和了当今陛下之意?顺带给大齐拔了一根毒草,不亏。”
陆引侯权势滔天,皇室多有忌惮,都到了将陆家按在京城地步,又怎么会让他在朝廷施展拳脚呢,所谓入朝为官,不过是个找他错处的幌子罢了。
如今他砍了当朝大员的手,算是给了错处出去,也省了大家的功夫。
“那便如之前所说,你拿着尚方宝剑去各地治吏吧。”
许明山拍了拍陆言白的肩道:“出了事就说大皇子授意,我替你兜着。”
“你就不怕我败坏你苦心经营的好名声?”陆言白问道。
“为了你,坏了名声算什么?”许明山笑道。
“你这话倒像是我亏欠了你的,殊不知我这跋山涉水,除掉这些尸位素餐的官吏,不晓得为你往后继位免了多少麻烦。”陆言白道。
“好好好,那我在此先谢过了陆兄。”许明山装模作样地朝陆言白作揖,全然不计较什么君臣之礼。
陆言白也不同往日那般恪守礼数,只随他闹去。
彼时怎么会想到,没等来许明山继承大统,却等来了呼延云烈踏平关内,什么侯爷皇族,什么才华计策,在绝对的武力压制面前,不过蚍蜉撼树。
呼延云烈饶有兴趣地看着陆言白要怒不怒的模样,只觉得这人生起气来倒比冷冰冰一张脸好看得多。
“怎么,陆公子不愿意?”
陆言白攥紧了拳头,冷哼一声道:“世人皆说呼延王以不可挡之势横扫诸国,并非凡人。今日一看,不过是个乘人之危的好色之徒。”
陆言白当着众人的面斥骂呼延云烈,呼延云烈也不恼。
仍是笑着道:“陆公子哪里看出了本王好色?”
“你……”陆言白觉得这人是无耻到了极点,自己片刻前说出的话还能装聋作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