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白梓把话说完,卫凌捏着白梓的后劲一使劲,人便如身患恶疾般翻起白眼,浑身猛地抽搐起来。
卫凌越走越慢,他停在门槛前,迟迟没有跨进来。
浑身已然湿透,黑衣紧贴在身上,显出他僵直的身形。
在众人的注视下,他攥紧了身侧的双拳,抬腿跨过门槛,一言不发地朝殿中那宽大的床榻走去,身后留下一片水渍。
他走到床榻边,一把掀开珠帘,手上的水珠滴在枕上苍白如纸的人脸上,仿佛眼角溢出的泪水。
卫凌就这么站在榻前,看了许久。
不必探息,不必把脉,他知晓,躺在此处之人,他的王上,他的主子,浑身内外,已然没有一丝气息。
血液凝在了身体中,五脏六腑也停滞了,他不愿触碰,但也知晓,这副身体应当是冰冷僵硬的。
那么破绽在哪呢?这一次的假死,要从哪找出破绽?
“主子,你又食言了,说好了往后再不相负,如今却又欺瞒。”
无人回应。
“这次又是为了什么?”卫凌问身侧跟来的段刻道。
“卫凌…”段刻有些不忍,“我不知晓,锡和…也不知晓,这一次许是真的…”
“段刻”卫凌径直打断道:“不要乱说。”
段刻沉默半晌,终是下了决心道:“卫凌,你我性情相似,我不愿骗你。王上如今看来,大概是真的去了,但弥先生已在来的路上,当年你也死过一次,若他出手,说不定能起死回生。”
“不”卫凌空茫的眼神望着榻上紧闭着双眼的人道:“只有一次,我醒来的当年,弥先生的亲子死于顽疾,他亦是无能为力。”
“这…怎么会…”
“弥先生废了四百年的修为为我开天门,可主子…他等不了四百了。”
“不对”卫凌狠狠扇了自己一巴掌道:“他没死,这又是他的计谋。”
“卫凌!”段刻抓住卫凌的手,生怕他再伤害自己,“你清醒一些,宫里宫外此时皆是虎视眈眈,我们切忌自乱阵脚啊。”
“对”卫凌点了点头,“等弥先生来,守住主子的江山。”
二人言语间,呼延锡和也走了过来,他迅速地将一巴掌大小的硬物赛道卫凌手中,“那日他骗你到宫中时要给你东西,如今交到你手上了。”
卫凌垂眸看去,精铜铸造的物件,雕花极其细致,两个成对,左右成双。
是虎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