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刻低着头半天不发一言,惹得呼延锡和在心里骂了他十句“蠢货”。
这人也忒不会看人眼色,更别说哄人心悦,往后放在身边了,定要好好调教一番。
“我饿了。”呼延锡和只得主动道。
有了前几次的相处和舜宇的指点,对于呼延锡和这忽如其来而又不知所谓的话,段刻总不至于同从前那边不知所措。
“要吃些东西吗?”
呼延锡和勾着半边嘴角,点了点头。
段刻环顾四周,没看见余下的小点,于是回呼延锡和道:“我去叫人做些,你想吃什么?”
呼延锡和仍撑着身子晃着腿儿,对段刻道:“你过来,我告诉你。”
段刻犹豫片刻,往前挪了两步。
“再过来一些。”
呼延锡和看着面前人老老实实地恪守着礼仪的模样,笑意更甚,又生出三分逗弄之意。
想他什么样的眼神都见过了,贪婪的、痴迷的、羞怯的…
唯独这般低着头对他视而不见的,从未见过。
“你说,我听得清。”段刻没再抬步靠近,站在原地没动。
“你不过来我就不说,那就饿着吧。”
这般任性胡来,仿佛饿得不是他自己。
不是吃准了人会纵着,断然说不出这番话。
段刻叹了口气,这几天相处下来他虽摸不清呼延锡和的脾性,却也知道这人不喜欢人逆着他。
这总让他想起从前赵宣府上养的那只贡猫。
慵懒矜贵,总趴在软垫上眯着眼瞧人,每每发出腻人的喵叫声,等人被他勾得伸手去摸,便又伸出那藏在肉垫里的尖爪,挠地人满手血痕。
美艳而危险。
呼延锡和的性子像极了那只猫。
虽然当年在府上,那猫谁都挠过,唯独没挠过他。
然而这也佐证不了什么,猫终归不是人,更不是呼延锡和这神仙般的人。
“段刻一介粗人,怕冲撞了呼延公子。”
“冲撞?”呼延锡和舔了舔嘴角,抬眸看向段刻道:“是那种冲撞?”
那种?
待段刻意会出呼延锡和话中的意思,忍不住皱着眉回道:“呼延将军莫要与在下说这般话。”同旁人说这些或许能生出些暧昧,同他…只会轻贱了自己。
再说,那些不该有的妄念,又要生出来了。
段刻一本正经的样子惹得呼延锡和嗤笑出声。
“知道的,你从前做得是暗卫,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什么戒了色的修行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