舜宇分明看着段刻这从始至终一本正经之人,被自家主公撩拨的红了脸。
心道一声“造孽”,却又不得不提醒段刻道:“烫就吹吹。”
段刻先前也得过卫凌的照顾,便循着记忆中被人照顾的步骤,仔仔细细地将手碗里的汤药吹凉,拿起边上的勺子,舀了一勺送到呼延锡和唇边。
呼延锡和盯着段刻泛红的脸,小舌灵巧地将勺里的汤药卷入口中。
唇瓣不知有意还是无意地蹭过段刻粗糙的指腹。
段刻手一抖,碗里的汤药随之荡开一圈涟漪。
“苦是苦了些。”呼延锡和喝完一碗药道。
段刻默默地收握起那只碰到呼延锡和唇瓣的手指,垂眸回道:“待会买蜜饯。”
秋明在一旁觉得自己真是要看不懂了。
呼延锡和这是什么招数?段刻这又是什么意思?
在场应当不只他一个人觉得二人间这气氛不正常吧?
疑惑的目光抛向舜宇,人却一副见怪不怪的模样,反倒显得他大惊小怪了。
可段刻要是被呼延锡和攻下了,卫凌怎么办…
好吧,卫凌起码还有呼延云烈。
那人虽然从前不是个东西,眼下倒是还服帖。
所以到头来只有他一个孤家孤人吗!
秋明顺深吸一口气,识趣地退出了地窖。
这地方他是待不下去了,走到哪都是多余。
刚上楼就碰见一守在那等他的小倌。
“我不好男风,可做不了你们的生意。”秋明故意与人保持了些距离。
“爷,你们这些人的生意我也不敢做啊。”小倌连忙解释:“爷,我们就想问问,你们还要在此处呆多久啊?我们这、这往后还要开门迎客的。”
“银子又不少你们的,急什么?”
小倌见秋明没其他人那般看着凶神恶煞,才实话实说道:“爷,你有所不知,我们这做得都是熟客生意,这十天半个月的不开张,往后人就不往我们这来了。”
秋明哪知道还要拖多久,但百姓的日子都是精打细算过活的,更何况他们这些平日里受尽人白眼的小倌,于是宽慰道:“也不会太久了。”
采石场和刺杀的案子查到张允、赵覃这里也就差不多了。
前几日呼延云烈让人将隆子云的死讯飞鸽传书回都城,陆言白的回信里就在催呼延云烈尽快回城,说是刺杀一事的风声已经传到了朝中,一时间谣言四起,有人说呼延王死了的,还有人说呼延王傻了的。
总之,若是见不到呼延云烈安然无恙,怕是难稳定人心。
欲速则不达,当年的仗打得那么匆忙,如今这样的局面也是无法避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