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延云烈攥紧了拳头,加快步子往扎营的地方去,找到伙房的时候,一眼瞧见了斜靠在灶台便打盹的呼延浔,走过去轻踹了那人几脚。
“他妈的…谁敢踹…”待看清来人之后,呼延浔硬生生把话憋了回去,“王,你也起这么早啊。”
灶台上散落这几张黄纸,上边还有些草药的粉末,呼延云烈瞥了眼灶台,又看了看呼延浔,“怎么,痔疮还没好。”
“哎、哎,这屁大点事怎么连王都知道了”呼延浔老脸一红,“这不在煎药了嘛,也不知道这草药怎么长的,一个时辰了还没出汁。”
他开始怀疑自己明日是否还有必要起这么一个大早,支开灶房的人偷偷摸摸给自己煎…那什么的药,毕竟这事都传到王耳朵里了。
“走”呼延云烈不由分说拎起呼延浔的后领,“给我去找卫凌。”
“不用找啊”呼延浔被呼延云烈扯着走出灶房,“我刚才还看见他,被那个那个药童扶着,估计是病了去药庐了吧。”
呼延浔话音刚落,呼延云烈便松了手往外跑,“王、王你还要我跟着去吗?”呼延浔回头看看冒着蒸汽的沙钵,又看看一下跑出老远的呼延云烈,显然痔疮和王比起来,还是王更重要些,于是一拍大腿跟了上去,“王,等等我啊。”
呼延云烈一路小跑到药庐门前,身后跟着气喘吁吁的呼延浔。
呼延浔刚想掀开帐帘,却被呼延云烈拦下,“你在外边等着。”说完便一个人走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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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怎样关你什么事?你是大夫?你能给他治?”秋明插着腰道,“我告诉你,伤得很重,血都要流光了,够严重吗?能劳教你出去等吗?”
这人也忒不识趣,没看见他在给人治病吗?直接冲进来不说,一双眼还直勾勾地盯着人看。
“秋明…”卫凌扯了扯秋明的衣摆,没等他说完,秋明回过身道:“你呆着别动,别跟我说些先看他的傻话。”
正要将人赶出去,却被那人一把扯开。
“你有病吧…”秋明摔了个趔趄,一起身,却看见卫凌挣扎着想从床榻爬起来,“你别动别动,后面的血刚止住。”
呼延云烈上前两步按住卫凌,“别乱动。”
被触碰的那一刹那,卫凌浑身不可遏制地抖了一下,他不敢去看呼延云烈,只喏喏道:“求主…主子,别怪罪他,他…还是个孩子。”
呼延云烈有些不快,夜里才发生了那事,这人一张口却在他面前提别人,一股火压在心头,想发又发不出来。
“管好你自己,眼下还不够你痛的吗?”
“诶我说你怎么说话的,良心被狗吃了?人都躺这了还要受你的气,你以为你是谁?所有人都要听你的都要围着你转?”
呼延云烈本不想理秋明,但那人的嘴从他进门起就聒噪个不停,若不是看他捧着个药钵在给床上人上药,真想将他抛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