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河飘摇,吃苦的总是苍生百姓,呼延家内的恩恩怨怨、纷纷扰扰,不该由万民来担其后果。
“锡和将军,主子走到今天这步也是有其苦衷,望将军息怒,莫要因一时之怒伤了齐阳百姓的心。”
呼延锡和闻声看向卫凌,一字一字地念出他的名字道:“卫凌。”
“月氏养出来的暗卫,弄得主子身受重伤,自己安然无恙的,你是头一个,该好好解释解释吧?”
呼延锡和对卫凌,反倒没有同对呼延云烈那般咄咄逼人。
呼延锡和与呼延云烈年龄相差无几,但呼延锡和总仗着自己年纪大些,号称自己是“看着呼延云烈长大的”,可见二人少年时的亲近。
卫凌早年间就一直跟着呼延云烈,二人那时近乎形影不离,呼延锡和这般敏锐之人,自然早早看出来呼延云烈对卫凌那非同一般的照料。
呼延云烈与卫凌间的那些情愫,怕是二人自个都没觉察的时候便已被呼延锡和看透了。呼延云烈既然没把卫凌当寻常暗卫看,他自然也不会。况且卫凌自小沉稳持重,可比呼延云烈这个愣子周全多了。
呼延云烈看呼延锡和这副兴师问罪的模样,生怕人要把他受伤的账算到卫凌头上道:“不关卫凌的事,这次是我思虑不周,才着了赵人的道。”
“你什么时候周全过?”呼延锡和毫不留情道。
卫凌知道呼延锡和嘴巴毒,一句话能把人噎死,他若不给呼延云烈找个台阶下,两人一句来一句去能怼到动手为止,于是有些敷衍地劝道:“事态复杂,主子已尽力而为,请将军谅解。”
呼延锡和没登来呼延云烈的答复倒等来了卫凌的,而且这话还真不像能从他所知道那个卫凌口中说出来的,当下便生出些逗弄人的心思道:“卫凌,还记得我小时候怎么说你的吗?”
卫凌面色一滞,扶剑的手不由地一紧,对那浮到耳边的话生出九分的排斥。
沉默着不言语,直到呼延锡和自己回道:“我说你是,你主子最宠爱的小狗。”
见卫凌脸色不好看,呼延锡和才笑笑道:“不过现在倒不像小狗了,想只被你主子驯服的狼。”
“卫凌不是狗,也不是狼。”卫凌眼神微冷地看向呼延锡和道:“我是人,是主子的暗卫。”
卫凌敢直言反驳是呼延锡和没料到的,他以为卫凌要反驳人,左不过因为他那主子呼延云烈,殊不知如今这句全然是为他自己的说的,真是稀奇。
呼延云烈怕呼延锡和被卫凌惹急了,这人手握重权又阴晴不定,发起疯来十头牛都拉不住,还是不要惹他为上。
“算了呼延锡和,莫要为难他。”
呼延锡勾了勾嘴角,笑道:“直呼其名?很好,呼延云烈,这就开始给我摆呼延王的架子了?”
段刻也没见过这场面,不知道两人自小便是你一句我一句拌嘴惯了的,直当呼延锡和真的发了气,于是苦口婆心地劝道:“将军莫要动怒。”
“怎么,你也要求情?”呼延锡和瞪了人一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