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来送往到八点,提着乐器的十几个人就到了。
前院排了几排长凳,他们就坐在上面吹拉弹唱出低沉或哀伤的调调。
再到九点,吃饭的棚子也搭好了,转移到棚内的乐班子声响都大了好几分。
左邻右舍听到这声音,也就明白过来。
哦,是有人要下葬了,已经头七了。
他们就会过来这户人家,或帮忙或吊唁,不管怎样都会表露奉上自己的一点心意。
吴君佐看看时间,指向十一点的时针让他有些着急。
“鲜儿,你先帮我迎着,我去去就回,”吴君佐撂下一句,转身就朝室内走去。
“哎,”于鲜儿伸手没抓住他,嘀咕道:“神神秘秘的。”
吴君佐直走到灵堂,甫一步入室内,他就感觉身子一冷,将近正午的时刻,空气竟是冰冰的。
催出窥运阴眼,吴君佐抬头看去,果见一道淡灰色的身影悬在孟君义的尸身之上,灰影的旁边,还有一个红透了的鬼影,想来正是送出带回孟君义的阴差。
这阴差手里提着一个近乎一米五的木框横在孟君义头上,就像是在帮他遮挡着沿途的阳光,木框呈黑白两色,中间有一个圆洞,看起来就跟古时候差役使的枷锁一样。
从蔡君和处拿过两摞纸钱,吴君佐开始焚烧,正对着阴差焚烧。
***化阴,那阴差诧异的接住了身前突然出现的纸钱。
他看向吴君佐,脸色一阵变幻,过了会儿,他试探性的做出了一个搓动手指的动作。
吴君佐嘴角一扬,好说!
又是两摞。
阴差喜洋洋的塞满了兜口,第二次搓了搓指尖。
吴君佐眉毛一挑,第三次烧了两摞过去。
那阴差还不满足的样子,正欲伸手做动作。
却不防吴君佐早先他一步有了动作,吴君佐直起身来,走到了阴差的旁边。
“拿着离合枷投影就不知道自己什么身份了?平等王殿君知道你的做派吗?!解了枷锁,滚!!”
话只是干话,鸡型血影才是真正的威慑。
那阴差看着吴君佐血色弥漫的手掌,被金鸡的凌厉气息激得打了个哆嗦,“一个小时!一个小时后他必须走!”
吴君佐这才点点头,指指孟君义桌前道:“那里有食物酒水,自去取用吧!”
“哎,”阴差应了一声,收回了缚着孟君义的离合枷,才带着满脸不可思议的神色走开了。
“君佐哥!!”
孟君义飞扑过来,没等碰上吴君佐的身体,就穿透了过去。
立在原地的孟君义顿了一会儿,又十分悲切的大哭了起来,“我死了!君佐哥!我死了!!”
吴君佐笑着指指他,“你呀,都这么久了,还念叨这事儿呢啊?过来吧。”
说完吴君佐当先一步走向了大厅偏处,孟君义两眼汪汪的看了其它兄弟姐妹们一眼,这才跟了上来。
坐在案头的阴差喉头抖了抖,想了想还是没跟上来,也没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