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斯爵神色微怔,“怎么突然想到问这个?”
“就是觉得……这里有点眼熟……”
姜清棠稍作思量后,刻意咬重眼熟两字。
双眸平静无波,一瞬不瞬的看着他,静待答复。
“你刚说……眼熟?觉得哪里眼熟?”
祁斯爵走上前,双手撑在沙发扶手上,俯身凝视着她。
她捕捉到他眼底划过一抹微不可查的喜色,微愣了下,继而又道:“具体哪里眼熟,我倒是说不上来。毕竟千鹤湾房子的构造与一贯所见的房屋构造相差不多。”
“唯独明显的区别就是……湖水,天鹅跟那些野生的飞鹤。”
话到这里,她不禁回想了昨夜在书房看到的最后一摞照片。
一张她靠窗而坐的照片上,透过窗户,的确能看到几只低空飞过的飞鹤。
但这种飞鹤也并非属一个地域性标志。
所以仅凭此断定是千鹤湾,还是有一点草率。
可再看祁斯爵,他眼底的喜色此刻已被一抹落寞取代。
“只是这些?”他问。
姜清棠正色道:“对啊,自打我从郎叶山到西京后,前前后后去过的地方不多也不少,但能看到这些飞鹤的地方,几乎不曾去过。”
这些飞鹤,以前见的最多也就是在郎叶山。
“所以……千鹤湾的房子你什么时候买的?”
她抬手攀住他脖颈,笑意潋潋,带着诱哄的望着他。
祁斯爵搂过她的腰,顺势将人抱坐到腿上,眼神温柔地回望着她,“八年前。”
八年前?
这个时间……她已身处傅家。
是她的记忆出现了偏差?亦或是……那些照片实际是假的?
“在想什么?”
祁斯爵敏锐的捕捉到她眼底划过的一抹思量,挑起她下颌,目光直直的锁着她。
“我在想……”
她刚要开口,就听他问道:“是回想到了什么吗?”
他说的是回想,而不是想到了什么……
“我……”
她舔了舔干涩的唇,犹豫不定时,一股浓郁的药香通过窗户飘进来。
“这药味……怎么跟之前不一样了。”
之前闻起来就能想到有多难喝,今天的反倒是有一股淡淡的甜香味。
“忘了?之前吴师傅跟钱师傅说要换新药。”
“对,忘了。”
这一打岔,倒是给她合理解释的契机,“我在想之前是不是有些什么事情被我忽视了亦或是遗忘了?”
“还是可能记忆交错,把不属于的记忆记成了自己的?”
祁斯爵有一瞬的错神,紧跟着又激动的问:“什么记忆?里面都有谁?”
“没有谁,我只能想到我自己……”
照片上也只有她。
拍摄的人并未入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