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清雪在紧紧观察了陆夫人的神情之后,断定她必然是在处理完酒的事情之后去见了那个教她买酒之人。
当时叶清雪回府如此激动,陆夫人定然是能猜到陆初辞有被救回来的可能,所以才迫不及待,不惜冒着暴露的风险,要去将那批酒销毁。
而销毁了酒后,她得不到叶清雪房中的任何消息,必然惴惴不安,要找人商量。
那个教她如何卖酒的人,就是她的最佳人选。
叶清雪将她所推测到的事实一个一个往外丢,就是为了让陆夫人慌,她一慌,便什么心思都会写在脸上。
这不,一诈就诈出来了。
叶清雪佯装惊讶道:“你可知道他们在哪里见的面?若是再见你可能认出那人来?”
那丫鬟毫不犹豫点下了头。
叶清雪勾唇,回头看向陆夫人:“陆夫人,若是将军府派人去那地寻到那人,夫人觉得那人会不会为夫人隐瞒此事?”
陆夫人现如今已全然慌了神。
叶清雪似鬼魅般的嗓音,笃定的眼神,让她忽然觉得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走进了她的圈套里。
明明好像有什么不对,但她却丝毫没办法冷静思考。
叶清雪一步一步朝她走近:“陆夫人,将军府对你有哪点不好?你要如此这般对将军府的少将军啊?”
陆夫人:“你……”
她步步紧逼,不让她有喘息的机会,悄无声息地释放灵力压在她身上:“府里供你衣食无忧,自由快活,如享清福一般。你与将军也相敬如宾还有那么可爱的孩子,你所获得的是这个世界上多少人梦寐以求的东西,你还不知足吗?”
“陆初辞他何其无辜,他从小在外漂泊,好不容易回家了,也不争不抢从未做过什么伤害夫人您的事吧?清福还没享受到就这般被下毒,夫人不觉得他太惨了吗?”
陆呈看她的眼神从不可置信变成了厌恶,也出口质问:“你为何要如此做?”
话说至此,陆夫人脑子里名为理智的线完全崩断。
“你懂什么!你什么都不懂!我在府里享清福?相敬如宾?你可知陆呈他根本没拿我当他夫人看?”
她这话一吼出来,就如开了闸的洪水般倾泻而出。
“这么多年,只要侯府里有客人来,我就得‘好好待在房中’,不被允许出门,他陆呈把我当成什么人了?”
陆呈声音有些僵硬:“你我成亲是两家长辈商议,我当年便与你说过,我所爱之人仅羽娘一人,你嫁入府中不可见外客,你不也是答应过的?”
陆夫人声音听起来有些失去控制:“有哪个女人会同意这件事?嫁人之后被当成透明人一样对待,连下人都知道我不是一个需要认真服侍的主子,我好歹也是许家的人,为何要受你这般侮辱!”
陆呈脸色难看:“我从未想过侮辱你。”
这么些年,他自认为已经对她很好了,没想到她如今怨言如此之大。
“就算你内心有恨,也不能成为你下手伤害别人的理由。”叶清雪不太想听下去,直接冷声道。
她紧紧盯着陆夫人苍白的脸:“你心有不甘,是对加入将军府之后没有得到相应的权势和地位的不甘,你将厚望觊觎你的儿子,幻想在他接任将军之位后,你能顺势拥有那些权势,所以你才对陆初辞的归来耿耿于怀,你嫉恨她抢走了本该属于你儿子的将军之位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