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年前,妈妈跟哥哥的换眼手术,白子入局。”
“同一年,我出生,白子落子。”
“还是十五年前,妈妈去世,白子加一枚。”
姜晨捏着棋子的手,微微有些发颤。
“今年,哥哥恢复,天易居开张,白子落一枚。”
“七月十四,奶奶带哥哥去了趟无相寺,看上去没做什么,但回来后,哥哥命数更加隐晦,白子加一枚。”
四黑,五白。
一共九子。
姜晨手中摩挲着一枚白子,凝观棋盘。
目前已知的线索全部摊在上面。
如果这时候有人看她的眼睛,就会发现,姜晨眼中,棋盘上不动的棋子在他眼中不停的前后移动,你来我往,组合成无数排列顺序。
无声推演!
好一会儿,姜晨手指一顿,眼中的推演瞬间停留在一种棋子的排列顺序上。
抬起头,姜晨按住其中一枚白子,求证的望向老太太。
老太太微微点头。
姜晨出了口气,心头已然明了。
一挥手,九枚棋子各归棋罐。
用一句佛号把姜晨身后明灭不定的青红气象压制下去,老太太喃喃自语。
“还真要想个主意啊,不然这么下去,你也撑不了太久。”
“奶奶有办法了?”姜晨把两个罐子放进条几下方的柜子里。
“不是什么好主意,但应该有用,你不妨猜猜看……”老太太眼中闪过一丝狡黠,慈祥地望着姜晨。
姜晨柔柔一笑,伸了个懒腰,脸上的苍白终于褪下了几分。
“护身符嘛,谁画的找谁,哥哥这下惨喽。”
一老一小,相视一笑。
桃树下的秋千上,小铃铛忽然小声哼唱起了一首很老很老的童谣。
“山青水秀太阳高,好呀好风飘。”
“三步两步跑呀跑,快赶到土地庙。”
“我情愿陪着你,陪呀陪到老。”
“除了你,我都不要。”
“你知道不知道。”
“知道不知道……”
当天晚上的饭桌上,老太太破天荒的有些严肃的告诉姜天意。
“今天开始,每天睡觉之前念九遍心经。”
姜天意一头雾水。
一旁边姜晨,疯狂的扒着碗里的饭,才把那股涌上来的笑意憋下去。
……
姜家坟地,当蔡猛迷迷糊糊的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月上中天的半夜了。
挣扎着站起来,再看向那座不起眼的小坟包,蔡猛如见鬼魅,拽着早已醒过来却躺在地上嘿嘿傻笑的郭丰,惶惶如丧家之犬,头都不敢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