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这种话说出来,你自己信吗?”温慧贵妃冷眼看向南景天,眼底满是讽刺。
南景天神情一顿,眼底闪过一丝心虚。他没说话,但是大家心里都懂了。
“这些不说,光是你伤害苏酥孩子的这一点,就足以让苏酥永不原谅你。你不是一直都很想知道苏酥临走前,和我说了什么吗?我今天就告诉你。
苏酥临走前,将景儿和晓晓托付与我。她拜托我,她恳请我,替她照顾她的孩子。她害怕,她不在的时候,她的孩子会受委屈。
早在十多年前,苏酥就预知到了这一天。南景天,苏酥她不相信你,不想信你在她不在后,能保持初心。
她告诉我,若是日后你做出了对不起她、对不起孩子、对不起这个国家的事。她便与你死不相见,永世不再相遇。日后你死了,她也拒绝与你葬在一起。
南景天,如今你做出这些事情,苏酥她不会原谅你的,更不愿见到你。你对她的孩子这般无情,你死后,也休想与苏酥葬在一起。”温慧贵妃凤眸微眯,言辞犀利。
温慧贵妃说完,南景天愣住了。他神色苍白,双唇嗫嚅,迟迟说不出话,也不知道该如何应对。随后,他的眼神似乎恢复了一些清明。
他扭头看向满脸惊恐和绝望的南晓晓,试图安抚她:“晓晓。。父皇。。父皇刚刚不是有意的,父皇。。父皇只是太生气了。说那些话,不是父皇的本意。。。。”
说完,他抬手想要去抚摸南晓晓的脸。南晓晓瞳孔一闪,恐惧再次浮现。她身子一缩,躲开了南景天的手。
南景天摸了个空,手就这么愣在半空中,不知所措。他看到,南晓晓看向他的眼神,再也没有一个女儿对父亲的依赖。
他的那些话,如同锋利的刀子。一点一点的扎进了南晓晓的心里。将她的心扎成了千疮百孔,也彻底斩断了他们的父女情份。
“景儿,为何不躲?他想让你死,你为何不躲呢?”温慧贵妃看了眼南慕景被南景天掐得青紫的脖子,眼眶泛红,满是心疼。
南慕景高仰着头,目光如炬:“儿臣今日前来,绝无半分忤逆父皇的心思。于公于私,他是父亲也是君主,儿臣理应尊重他。儿臣的命是父皇给的。即便他今日要索去,儿臣也毫无怨言。
儿臣今日,只想让父皇看清楚安云在的真实面目。安云在犯下那么多不可饶恕的罪,残害了那么多无辜之人,他的罪行,一桩桩一件件,罄竹难书。父皇,该是时候治他的罪了。
还有,儿臣只希望父皇能够看清现实,放弃追求长生。他吃了那么多丹药,身子也被拖垮了。那长生术本就是子虚乌有,儿臣请父皇,清醒一点。
母后已经走了快二十年,我想,母后也不希望您打着想要见她的名义,做出如此荒唐的事情。母后他在天有灵,定会为您今日所做之事感到痛心。”
“你们,你们就是不想让朕见到苏酥。你们,你们都在阻拦朕见苏酥。”南景天浑浊的双眼,满是执拗。他指着众人,愤怒的道。
随后他走到了安云在身旁,试图要给他解绑:“只有云在,只有云在一人是真心待朕。只有他会在朕想见苏酥一事上,竭尽全力。
你们为何要这般对他?为何要伤害他?云在辛苦辅佐朕那么多年,当初若不是云在,朕早就死在那万兽窟中了。他若真存了害朕的心思,当初就不会舍命救朕了。”
“呵。。。”南慕景冷笑,他起身,看向南慕景的眼神,满是讽刺。
他上前,将安云在拖到一旁,阻止南景天再继续给他松绑。
“父皇,无论如何,你都不肯相信儿臣吗?”南慕景行至他面前,抬眸,眼底满是凌厉。
“信你?你说的云在的那些罪行,你可有证据?你说他叛国勾结匈奴,你可拿得出一封他与敌国勾结的书信?这些你全都没有,朕凭什么去治他的罪?
反倒是你,你忤逆逼宫,试图弑父谋朝篡位之事,朕是亲眼看着的。你要朕,如何信你?让朕如何不心寒?”南景天扯住南慕景的衣领,声音沙哑地质问道。
孟非夜看着他那副模样,只觉得无比可笑。事到如今,他心里明明很清楚,却还要装疯卖傻。他知道南慕景现在拿不出证据,便故意在他面前提证据。
他看向一旁的安云在,此刻他的神情里,充满了得意和挑衅。
“证据,那些流离失所的边关百姓、那些无辜惨死朝廷刀下的平民、那些被冻死、饿死的老弱妇孺,那些在边关浴血奋战,却被困死沙场的将士们就是证据。
父皇,我大云百年基业,您却让安云在如此糟蹋。我大云子民一心向国,您却让他如此屠杀。还有那些大臣们,冒死进谏,最后却被安云在将尸首挂在城门,威慑众人。
这些您看不到吗?儿臣不想信,儿臣不想信您心里一点数都没有!事到如今,究竟是您被安云在蛊惑了,还是您本就存着和他一样的心思。”南慕景蹲下,注视着南景天那双浑浊的眼。神情淡定,轻轻抬起的眼眸,满是审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