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这场仗,臣与您一起死磕到底!即便最后身败名裂、身首异处,臣也无怨无悔!”许闻澜抬眸,眼神凌厉、语气坚定。
“太子,臣誓死跟随您!”周端成也跟着向南慕景表态。
“但凡我还有一口气,就不会让安云在的阴谋得逞。父皇怨我也好恨我也罢,他已经有愧于列祖列宗。他死后,已经无颜面见他们了。
我不会和他一样的,我得对得起列祖列宗,对得起先人们用血肉换来的家园。我不能让我们大云的子民们,沦为亡国奴、刀下魂!”南慕景缓缓朝前走去,目光如炬、脚步坚定。
“太子,既然下定了决心,便联系二皇子吧。那面旗子,是时候打出来了。”孟非夜走上前,朝着南慕景语重心长地道。
“二哥那边我已经寄去书信了,现在就等我们出发了。”南慕景点点头。
“太子我们何时出发?”周端成朝着南慕景问道。
“我已经让人整装行李,明日便出发。你们也好好准备一下,明日咱们一同朝着上京去。”南慕景朝着几人吩咐。
“这么急?”周端成愣住了。
“急?我甚至都想立刻飞回上京!你们知不知道,父皇他完全疯魔了。四弟和大哥全都被他关押起来了,宫中其他皇子们全都被幽禁在自己的宫殿中,不得出门。
我接到下消息的时候,四弟和大哥已经被定罪。年后,就要以谋朝篡位的罪名,将他们处斩了!其余皇子但凡敢说一句安云在和他的不是,敢替我们说好话,父皇通通将其判定为我的同党。妃子但凡敢为皇子说话,直接废黜打入冷宫!现在就连枝姨都被废去妃位,关在冷宫之中了。
如今宫中人人自危,再次是安云在和孟桐的天下了。我现在已经不想知道父皇发什么疯了,我只知道,我不能眼睁睁看着那么多无辜的人沦为冤魂。”
南慕景强忍着的情绪,在说到最后已经彻底爆发了。他将他所能够到的东西全部拿起,又重重地摔在地上,不断地发泄着自己心头的怒火和憋屈。
等到南慕景发泄完之后,已经是泪流满面。他扶着桌子缓缓坐下,眼底满是无助和痛苦。
“父皇。。父皇为什么会变成如今这个模样?明明母后在的时候,他不是这样的。他究竟。。。究竟在做些什么啊!我呢?我什么都做不好!
我没用,母后临走前交代我的事情,我一件都做不好。她让我照顾好晓晓、替父皇分担忧愁。可是现在呢,我根本没有办法阻止父皇成为如今这个模样。”
南慕景压抑了许久的情绪,终于在这个时候崩溃了。从淮南回来后发生的事情,一桩桩一件件,都足以将他压垮。
许闻澜和周端成见状,朝着孟非夜使了个眼色后,便默默地退了出去,只留下孟非夜与南慕景在帐篷中。
“太子,不必难过也不必自责。人走到最后,各凭良心。”孟非夜走到南慕景前,蹲下身子注视着他,语气柔和。
“孟兄,你说若是现在母后在的话,父皇他还会这样吗?”南慕景抬起头,略显迷茫。
“太子,我刚刚和您说的,人走到最后,全凭良心。先皇后走在了皇上最爱他的那一年,化作了一道月光住在了皇上心里的最深处。
可若先皇后还在,二十年的时间,什么都有可能放心。或许会恩爱如初、也可能会相看两厌,那么长的时间线,谁都说不准。
更何况皇上在那个位置上,为了江山为了社稷,多少会让先皇后委屈。嫌隙一旦滋生,只会越来越大。最后心头的月光,最后也会化成掉落在身上的一颗白米饭。
感情这种事,有时候距离越远反倒越深。得不到的,永远都是最好的。感情不会影响一个人的性子,或许他本就是这么一个人。”孟非夜叹了一口气,语重心长、循循善诱。
苏酥离开的时候,应该是他们两个感情最深厚的时候。但苏酥还留在这的话,谁都说不准他们的感情会不会变质。他本身就是这么一个人,感情不会影响他的性子的。
南慕景听着孟非夜的话,心情静静地平复下来:“你说得对,即便是母后还在,父皇也不一定还是当初的那样。”
“太子,咱们只要问心无愧,上天自然会给我们答案的。”孟非夜轻轻地拍了拍南慕景的肩膀。
“孟兄,谢谢你。”南慕景看着孟非夜,神色诚恳。
“太子,别太心急和焦虑了。您今天先好好休息,明天开始就要赶路了,休息好才能更有精力不是吗?”孟非夜朝着南慕景语重心长地道。
“好,你和子疏也准备一下,明儿一早,我们准时出发。”南慕景起身,朝着孟非夜交代道。
孟非夜点点头,跟着南慕景一起离开了帐篷。
南慕景离开后,周端成才上前朝着孟非夜问道:“太子怎么样了?”
“没事了。”孟非夜点了点头,随后又朝着周端成催促了起来:“你赶紧回去收拾东西吧,明儿一早就要跟着太子一起出发了。”
“行,我先回去了。”周端成拍了拍孟非夜的肩膀,就往自己的帐篷去了。
“走吧,快带我去吃东西吧,都快饿死了!”周端成离开后,孟非夜扭头朝着许闻澜哀嚎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