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一诺,醒醒,别睡。”
“褚一诺,你看看我,我是顾尧。”
好像呼吸到了一抹格外新鲜的氧气裹挟着更为熟悉男人清冽的薄荷气息,还感受到了打在脸上冰冷的雨水。
这低沉悦耳的声音,也好熟悉啊。
她缓缓地睁开了眼睛,渐渐聚焦的眼瞳对上了男人漆黑的眼眸。
一刹那,便将眼前这张满目担忧的俊脸跟那张记忆里小帅脸重合了起来。
恍如隔世一般,褚一诺一手紧握着手里的哨子,朝他伸出了另一只手。
抓住男人那只宽大濡湿的大手时,她的手被他紧紧地握在掌中,好像这一瞬间碰触到了生命重启的开关。
她应该,没死。
褚一诺有气无力地噙着久别重逢的温柔笑意,几不可闻地对顾尧喃着靡靡之音:“哥哥,你真的出现了。”
作者有话说:
所以你一吹哨子,我就会出现(这大概就是宿命感吧
这波终于走完了,50个红包,周末愉快~~
石缝花开
再次醒来,雨过天晴。
病房窗外的日落格外的绮丽,日月交接的光晕溢在窗台上,天边的大雁排成人字与橙红遥相呼应,有一只掉了队正努力奋起直追。
褚一诺静静地望着窗外,这不是她被救后第一次醒来,不过应该是她实实在在完全清醒的醒了过来。
这之前虽然恍惚,但她都有记忆。
她被顾尧从泥石流里救出去后便陷入了昏迷,迷迷糊糊有点儿知觉时已经在医院的抢救室里,很快又失去了知觉。
再有知觉人躺在了病床上,也不知道是白天还是黑夜,有细微的亮光。
她很累,浑身无力又痛也睁不开眼睛,只感觉自己的手被温热干燥且有力的大手紧紧地握着。
她用尽全力将眼睛掀开了一条缝,好像看见了守在病床边的男人,眼带重影看不清面容,但她心里知道是顾尧,又安心地昏睡了过去。
这就样反反复复地醒了又睡过去,睡了又醒过来,沉重的身体和脑子总算是变得轻盈清醒了不少。
走廊外面人来人往,人声不绝于耳。宛若心有灵犀,褚一诺一扭头就撞进了刚踏进门口的男人那淬着红血丝的桃花眼里。
她沉静地望着他,牵起唇畔没说话,是满目柔情的笑意。
顾尧勾起嘴角立在门边,隔壁床正准备出去活动活动筋骨的阿姨瞅见他笑着跟他打招呼:“又来陪女朋友了?”
“是啊。”顾尧顺嘴跟人寒暄,“您这是要出去?”
“嗐,躺的浑身都要散架了,出去走走。”说着阿姨回头瞥了眼病床上的姑娘睁着双漂亮的眼睛看着他们,喜上眉梢,“哎呀,终于醒了,你瞧我都没发现,那你们慢慢聊。”
顾尧颔首示意,侧身给人让路。
阿姨又瞧了眼这高大英俊的解放军同志,一边出门一边自语感叹:“这是怎么长得,这么好看。”
顾尧长腿一迈,径直朝褚一诺的病床边走去,伸手拉下点帘子,就着椅子坐了下来。
其实并不意外,医生检查了她身体机能的恢复情况,预测今天应该会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