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命!!
褚一诺本来站没个站像,余光做贼似的往后一瞄,脚下不动声色地挪了一小下。
确保自己能挡住顾尧的视线,她顺势一个站如松,比身后的大树还要笔直。
这么干站着也不是个办法。褚一诺盯着手里的水杯,嘴巴有些为难。
权衡左右,秉持着头可断血可流,面子永垂不朽的理念。她头一仰,一鼓作气“咕咚咕咚”地将淡盐水一饮而尽。
“顾队。”
褚一诺在口中磨着咸湿的舌头,谄笑着将杯子递还给顾尧:“麻烦你,再来一杯。”
顾尧就这么好整以暇地瞧着这姑娘一系列的欲盖弥彰,故意偏着头往她身后瞧去。
几乎是一刹那,杯子直愣愣地杵到他眼前,一颗含笑的脑袋紧跟着对了过来,挡住了他一部分的视线。
笑得太假。
“喝酒呢?”顾尧斜睨了褚一诺一眼,慢悠悠地伸手接了过来,“还再来一杯。”
褚一诺双手合十,一嘴偶像剧腔调:“拜托了啦,顾队!”
“穿这一身可不适合装可爱。”
顾尧云淡风轻地评价完,不疾不徐地拎着水杯转身走了。
“你这是门缝里看人。”褚一诺浅白了眼顾尧的背影,自言自语地嘟囔着,“我需要装么,我可爱死了……”
嘴皮子翕合,不忘扭头看了眼地上,嘴巴自动闭麦,紧抿成了一条直线。
她伸出食指挠了挠太阳穴,赶紧四下找找看有没有扫帚之类的辅助工具。
“树后面的墙角边有铲子。”顾尧清晰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褚一诺后背一个笔直,忙不迭地回头看过去。
男人的脚步未停,落在夜光里那高大的影子因为他无情的拆穿,都显得有些讨厌。
怎么总是揣着明白不装糊涂呢,您是对别人的面子过敏吗?
接过第二杯水的时候,褚一诺已经处理好树下的呕吐物。拿沙土盖的严严实实,还特地用铲子狠狠地拍了好几下。
但是她喝不了了,加了盐的水怎么着也不好喝。
褚一诺捧着水杯意思意思地抿了一丢丢润润嘴唇,跟着顾尧往回走。
皓月如银盘,清辉散落在这片营盘上,异国的月亮始终不如故乡的明。
恰逢身边有位故乡的人,倒也是应景。
应景的人问出了不太应景的问题:“刚才在里面是怎么回事儿?”
褚一诺回忆了下那个画面,心有余悸地小幅度甩了甩头,说:“就没见过那种场面,没有心理准备。”
顾尧瞧向褚一诺:“没见过?”
褚一诺“嗯”了声,挠了挠发痒的手背:“没见过。”
顾尧瞥了眼褚一诺被挠的泛红的手背,又问了遍:“从没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