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傅卿前脚刚走,老刘头跟春生爹就把少禹想出来的法子告诉了全村人。
大家都认可这是个好办法,甚至不用他们多说什么就把家里的麻绳都拿了出来,大伙儿没事儿就坐在那里错麻绳,算起来也有个好几天的时间了。
“那绳子结实吗?村里四十多户人家,家家都把竹筒从山上滑下来,恐怕一两天就要磨损坏了。”
周应淮不管这些,“一会儿等少禹回来问问他就行了。”
正说着,少禹已经回来了。
他今天拿着的还是那本《三字经》,他想着这本是春生最熟悉的书,他读起来的时候没准儿春生也会跟着一起读。
何夫人送的那些书籍好些他都看不懂,自己都读的磕磕绊绊的,哪好意思拿到春生面前读。
“少禹,春生情况好些了吗?”
傅卿才刚问完,少禹就立马点了头。
“今天我喊他的名字他会回应我了,再也不像以前张嘴乱喊了。”
傅卿松了一口气,“这就好。”
可少禹还是有些难过。
“可是他还不会说话,也控制不住屎尿,春生娘一天到晚都在帮他洗衣服,春生爹也一直山上山下的跑,一整天的顾不得在家歇歇。”
周应淮正好跟他提了麻绳的事情,“你想好了吗?能用什么最实用的法子把水运下来?”
这几日少禹想过不少,但都不会再像山顶上那一回想到什么就直接说什么。
如今的他在想到解决办法后还会从其他方面考虑,确定能过做到万无一失。
但是这么多年过去了,他始终没找到最完美的解决办法。
“不敢说?”
周应淮语调轻扬,没有不悦,却带着一种莫名的压迫感。
傅卿用手肘给了他一下,一边温声对少禹道:“你大胆说,成不成我们再一起商量。”
他犹豫了好久,终于才敢开口:“我想过把麻绳浸油,但根本没这么多油。而且天这么热,万一摩擦起了火,到时候得不偿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