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守村口的就数狗蛋他爹瘦弱点,周应淮让他捂着口鼻,走路踉跄些。
等遇见官差,狗蛋爹突然倒下,声音气弱又刚好让人家听清楚。
“村里死了好多人,都烧了,都烧没了!”
“没了啊,都没了……”
闻言,两个官差哪儿还顾得了别的,吓得屁滚尿流,一会儿就跑没影儿了。
狗蛋爹回来,笑得直不起腰来。
“现在好了,咱们村里永远不会有外人来了。”
狗蛋娘笑骂他两句,一伙人等着火把骨头里的油分烧干,直到整根骨头烧黑烧脆后才捡出来。
熄了火星子,又把骨头带回村里锤打成粉末,作为骨粉肥料洒在地里。
“周家兄弟,你家的玉米跟高粱已经可以收了,明儿喊几个人来帮着些,早些收了早些种别的。”
周应淮应下,回到家时傅卿已经做好了饭菜。
一锅杂粮粥,四小块腌鱼,还有一小碟子咸菜。
现在不能去镇上,吃的也简单些,但好在能填饱肚子。等着地里的粮食有了收成,大家的日子又能好过些。
不知道现在村外是个什么光景,但他们每个人心里都很清楚,外头绝对没有两河村里的好过。
“穿的还能讲究,但各家灶房里的东西多少是不够了。其他的我也帮不了多少,盐倒是够的,一会儿我给各家都分一些,你觉得如何?”
傅卿刚说完,周应淮就去厨房里看了,自家的盐罐子满满当当的。
他虽然不常出入厨房,但也记得罐子里的盐不多了。自打守住村口后他们也再没去过镇上,这么多的盐是从哪儿来的?
又看了其他的,还剩下小部分,将就着能用。
听见厨房里叮叮当当的动静,傅卿转过头,脸不红心不跳的告诉他,“其他东西我没买,盐是之前就在镇上买的了。”
周应淮从厨房里出来,依旧想不明白。
“真是去镇上买的?”
傅卿笑了,“不是去镇上买的难不成还是我变出来的?”
一旁乖巧玉丫头睁大眼睛。
以前她看见娘打着永远也不会减少的水,今天又看见她倒着永远也舀不尽的盐,这些都是娘变出来的!
张口想说,转念又闭上小嘴,指了指盘子里的腌鱼。
傅卿给她夹了一块,顺便摸摸她的小脑袋。
“乖。”
玉丫头喜滋滋的。
吃完了饭,傅卿让周应淮把单独留下来那份饭菜送到张婆子家去。周应淮过去时,有几个乡亲正好从屋里头出来,还连声朝着里头道谢。
见他过来,几个人激动又冲着他谢了一番。
“应淮兄弟,你见这个表弟当真有本事,光把把脉相救知道我哪里不舒服,比我之前花钱找大夫看的还仔细些。”
“就是,他还不收我们钱,真是好人呐。”
有人把手里才找到的药材拿出来,说:“我们也不懂这些,喏,这些都是从山上找来的,他只留了自己需要的去,其他的都让我们拿回去,告诉我们药性,让我们对症喝。”
周应淮与他们客气几句后才进了屋,将饭菜放在床头。
腌鱼味道太香,才进门殷礼文就闻见了。
他筷子都没拿就把那块腌鱼往嘴里塞,快吃完了才想起喝旁边的杂粮粥。
周应淮扫了眼放在一边的药材,“要医就好好医,若是胡乱弄死了人,你该知道后果的。”
殷礼文擦了擦嘴角,笑道:“贺统领放心,我的医术可是连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