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婆子瞪过去,“我承认啊,你敢承认吗?”
人家碰了一鼻子灰,哪儿还敢招惹她。
陈婆子走到井边往里看了一眼,顿时皱起来眉来。另外几个人凑上来,言语里满是担忧。
“不是真要旱吧?我家今年种了不少粮食,就等着卖钱呢。”
“不慌不慌,没准儿就是井水干了而已。”
“可是咱们村旁边那两条也要见底了。”
……
少禹带着玉丫头,和春生承良几个人也回来了,收获颇丰,没个孩子都最少拎着四五条鱼回来。
“爹,河里好多鱼。”
周应淮扫了一眼,顿时皱起眉来。
“四条!这么厉害!”
玉丫头把手里拎着的两条稍小一些的鱼拿出来,“我也抓到了。”
傅卿又把小丫头一顿夸,给小丫头得意坏了。
“爹,我再去抓两条回来。”
“别去了。”周应淮把他喊住,“抓这么多回来,我们自家吃不了。拿去镇上已经成死鱼了,卖不出好价钱。”
傅卿却不这么想。“可以做成腌鱼晒干,也不碍事。如果真遇上大旱,庄稼肯定是种不出来了,不如放这些干货当存粮也好。”
确实是这个理。
周应淮直接背上竹篓,“那我跟你去。”
玉丫头还要去,被傅卿拦了下来。村里去抓鱼的河边并不近,丫头年纪小,这两回两次的到时候肯定跟不上,最后还得有人抱,不如留在家里帮忙。
傅卿负责杀鱼,玉丫头负责清洗。丫头年纪虽小,但是干活却从不叫人操心。等周应淮他们回来,六条鱼都已经腌制好挂在高处风干,晚饭也已经做好端上桌了。
趁着天色尚早,一家人忙活到天黑才把所有鱼腌制好。
累了一天,一家人早早的睡了。
清早傅卿在乐安的哭声中醒来,她拍拍身边位置想让周应淮去哄一下,摸到一片冰凉便知道他已经起床出门了。哄睡了乐安后,傅卿忙把昨天留下的那些竹笋和萝卜装进背篓里,准备一会儿让周应淮带去镇上卖钱。
突然村里喧闹起来,傅卿好奇开门凑个热闹,见有人脚步匆忙神情焦急的从自家门前跑过,便问他发生了什么。
“李云那孩子掉水里了,现在都没气了!”
傅卿心下一沉,“掉哪个水里了?”
对方一指井边,“大清早的被她娘使唤去打水,结果不慎掉井里了。大伙儿刚把人捞上来,可是已经没气儿了!”
李云正是跟玉丫头口中那个云姐姐,是跟玉丫头玩得最好的那个小姑娘,与少禹同样的年纪,乖巧懂事,是个好孩子。
人命关天,傅卿不容多想,拔腿就往那边跑。
井边已经围了不少人,最里头传来李云她娘撕心裂肺的哭声和愧疚。
“让开让开!”
傅卿挤进去,瞧见李云她娘紧紧抱着孩子,几乎把她揉进自己怀里。
“让我来。”
她才碰到孩子,便被李云她娘推开。这两天打水的人多,井边湿滑,傅卿一个不稳差点儿摔到井里。
“周家媳妇儿你快过来吧,李云这孩子不行了。”
“她娘这么多年只生了这一个,现在孩子没了,正心疼着呢。”
“李云他爹外出做工还没回来,她娘也是心急了才让孩子这么早起来打水。唉,真是造了孽了。”
耳边议论不断,但谁都不敢上来帮一把。
傅卿疼得倒吸了一口,顾不得被井口撞疼的后腰,“嫂子,让我试试。”
她才刚走过去李云娘又开始发疯起来,大伙儿怕真的伤着她,忙把她拉到一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