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可没有回答她的问题,淡淡道,“柳菀沁,你敢当着你母亲的遗物发誓,她生前定制的那套画笔,你真的有在休息室时见过,且完好无损。所言若是有半句虚假,你这辈子的画技都不会再有进步突破,永困心魔!”
柳菀沁面色一白,说不出一个字。
柳南枝看到女儿反应,大概明白真相。可他不明白亡妻的遗物怎么会在这个叫桑可的身上。
“以前你把我逐出师门,我一直觉得是我做得不够好。后来知道真相,我怨过,恨过,却从未真正对你失望过。因为在我心里,不管你认不认我这个徒弟,我始终都把你当作我的恩师。可今天我突然明白了一个道理:做人不应该内耗。别人不要你,不代表你不好,可能是她没眼光,是她不配。”
桑可说完后,转过身看向大众媒体,“所以,请大家做个见证:从今日起,不是柳菀沁把我逐出师门,是我不认她这个师父!从她那学到的任何绘画技巧,我将永不再用,全部归还她!”
柳菀沁气得面色怒红,“桑可,你以为你是谁?敢这样和我说话?”
桑可从容不迫地说,“你明知亲生骨肉所受委屈,却不敢伸张。是你不配为人生母;明知自己教养出来的女儿有错,却一再包庇纵容,养成她如今这模样,是你不配为人养母;因为私心,就是非不分,捏造谎言,是你不配为人师表。这三个不配,就足够让我有底气不认你这个师父!”
柳菀沁的面色一下子从红转白。
周围的人开始交头接耳。
“看宋夫人的反应,难道《鸠占鹊巢》真有其事,不是瞎说的?”
“我看是真的。就是这个叫桑可的女人到底是什么来历?为什么会这么清楚宋家的家事?”
“可宋文涛不是才公开了亲子鉴定吗?”
“如果连女儿都能调包,那亲子鉴定这种东西肯定也能造假啊!”
宋琳琅面色焦急,看向星宸的工作人员,怒斥道,“怎么,我外公说的话不管用了?他可是你们霍少亲自登门拜访,邀请过来的嘉宾。把他气走,一会儿霍少来了,你们担当得起吗?还不快把她轰出去!”
工作人员一听刚要上前驱赶。
桑可冷着脸道,“不用麻烦,我自己走!”
她伸手推开周围的人,昂头挺胸地朝着星宸门口的方向走去。
不止是这个比赛,她以后都不会再画画了。
和柳菀沁有关系的任何事情,她都不想沾边。
嫌恶心!
柳南枝从女儿手中拿过项链的瞬间,一个大胆的想法在他的脑海里闪过。
他看向桑可远去的背影,急切道,“等等!”
桑可没有停下脚步,却被迎面走来的男人一把拦住。
“放开!”
她的胳膊被人抓住,暴躁抬头,却看见一张俊气逼人的脸。
是霍彦庭。
他身穿白色西装,身形挺拔,一手握住桑可的胳膊,一手斜插在西装裤兜里,有种掌控全局的松散慵懒。
而在他身后站着的,是他刚刚出去亲自迎接的方家老爷子。
众人注意到方家老爷子也在,十分震惊。
自从方老爷子把手上生意交给女儿女婿打理后,除了一些私人宴会,几乎从不参加任何公开场合。
这霍少到底什么意思,区区一个比赛竟把这么有身份的两位老爷子都请来?
宋琳琅看见霍彦庭的出现就已经预感不妙,再看到后面跟着的方老爷子后,更是吓得花容失色。
不行。
必须立刻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