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柳菀沁一脸难色。
“外公,你别怪妈妈了。都是我的错。”宋琳琅及时开口,又泪眼汪汪地看着桑可,“妈妈之前定制的那套画笔,被桑可退回来了。我以为她看不上,觉得档次低,就好心把外婆定制的这套给她。谁知,她嫌死人的东西太晦气,觉得我在触她的霉头,咒她比赛失利,气得直接给砸了。”
说完,她又委屈地把头埋在柳菀沁的怀里。
柳老爷子看向桑可的眼神瞬间充满愤怒,“你就是桑可?”
他的声音冷厉低沉,额头的青筋几乎暴起。
桑可此刻的心很沉重。
她怎么也没想到第一次和外公见面竟是在这样的场景里。
虽然百口莫辩,可该解释清楚的事。她必须说清楚。
“柳老先生,这套笔不是我弄坏的。”桑可目光灼灼地和柳老爷子对视。
柳老爷子抚摸着手中的断笔,“你是说,我柳南枝的外孙女在比赛前,在这么重要的时刻故意弄伤手,就为了陷害你摔碎她外婆的遗物?”
这话说出去,恐怕在场的人没一个信。
众人不由指指点点,怀疑桑可为了赢比赛,不择手段。摔笔是假的,真实目的是为弄伤宋琳琅这个最大的竞争对手。
桑可面对众人或怀疑,或谴责的眼神,不慌不乱地说,“您若是觉得您的外孙女刚刚说辞毫无问题,那么我想请教您几个问题。第一,我和宋夫人非亲非故,她为何要送我名贵的画笔?第二,我即便不收,您的外孙女又为何非要把她外婆的遗物,那么重要的东西送给我?还不惜追着我到这,避开所有直播的摄像机。”
柳南枝年入花甲,走过的桥比年轻人走过的路还要多,很快发现蹊跷。
他看向宋琳琅,等外孙女的解释,目光带着一股子压迫感。
宋琳琅心虚,只用无辜的眼神看着外公,眼泪像珍珠一样掉落。
柳菀沁着急,“爸。桑可她一向口舌如簧,黑的都能说成白的。要不是她品行不端,我当年不会把她逐出师门。她对我怀恨在心,四处散布不利于琳琅的谣言,搞得我们宋家鸡犬不宁。琳琅也是为我着想,想修复我和她的关系,才一再示好,送她笔。其中恩怨不是一两句话能说清楚的。”
柳南枝听女儿说得言之凿凿,又有些疑惑。
桑可冷眼看着自己的生母再次不分青红皂白地拉偏架,有一种哀莫大于心死的感觉。
而周围的人也都开始窃窃私语。
“原来师承柳菀沁,难怪能画出《鸠占鹊巢》这样的作品,画技和天赋都有,可惜人品不行。”
“就是。就算被逐出师门,也是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哪里能为了比赛,就故意伤害师傅的女儿?”
“刚刚宋夫人说最近关于宋琳琅不利的谣言都是她传播的。你品品,她参赛作品《鸠占鹊巢》是不是就是在影射宋琳琅是宋家的假千金啊?”
“你这么说,还真的是啊。所以造谣宋琳琅不是宋氏千金的罪魁祸首就是这一位?为了报复当年宋夫人把她逐出师门,她就这么污蔑人家女儿?”
宋琳琅听到路人都这么议论,眼底闪过一丝得逞的笑意,却还要装乖巧道,“妈,外公,算了。我相信桑可也不是故意的。比赛马上就要开始了,我们先进去吧?”
柳菀沁看着女儿红肿的手腕,心中堵着的气怎么也下不去。
她看向桑可,“虽然琳琅不想追究你的责任。但做错了事就该道歉。你现在和她说声对不起,这件事就既往不咎。”
桑可冷笑,“宋夫人断案一向都这么草率的吗?还是你偏袒自己的女儿,不需要任何证据?”
柳菀沁面对桑可的质问挑衅,她沉声道,“你若是死不认错,那也没必要继续参加这场比赛了。自己宣布退赛吧。”
众人听见,一片哗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