邬情微微一笑,“你刚刚才说,从未过问过这些钱财的去向。那万一有人在其中动了手脚,你又如何能够知晓呢?”
邬情的话说得很明白了。
——既然二皇子对自己的钱匣子毫不关心,那么其中的财物,或许早已被人暗中动了手脚。
二皇子深深看了邬情一眼,沉声问她:“……你怀疑我身边人?”
他原本轻松的神情瞬间变得凝重起来。
谈到这种事,他的孩子气也去了不少,只剩下独属于上位者的考量。
“不过是揣测罢了,你别太紧张。”邬情耸肩。
二皇子默然片刻,似是在消化她的话语。
最终,他还是同意了邬情的说法。
“好,我会回去查问的。”
话毕,二皇子又抬头直视邬情,语气中带着明显的不悦:“如若钱匣真的出事,我事后定会向你赔礼道歉。”
“但倘若你的猜测纯属虚妄……”
二皇子冷声说,“那么,你必须向我的下人低头道歉。他们虽为下人,却非你能随意轻侮的。”
“嗯?”大皇子听后,面色瞬间变得有些茫然,“二弟,这。。。。。。?”
这不合规矩吧?
吉贵人是什么身份?二弟身边的太监又是什么身份?
二皇子却似未听见大皇子的质疑,只是直着背站在那里,眼眶微微泛红,拳头紧握。
邬情脸上逗弄小孩般的笑容已然消散无踪。
她暗自在心里叹了口气。
她出的那些算术题,绝非随手拈来。其中有一部分原因,就是希望二皇子能够尝试去亲自管理自己的账目。
想必这回能给二皇子一个深刻的教训,让他明白不能轻易相信下人的甜言蜜语。
而二皇子本以为这样的措辞能够挫挫吉贵人的锐气,让她陷入尴尬的境地,甚至可能让她心生退意。
他身边的这些奴才,无一不是自小便跟随他左右的,与他情同手足,关系深厚。
他们对他忠心耿耿,言听计从。其中陪伴他时间最短的,也已有五年之久。
而吉贵人与他相识不过短短数日,便敢对他的忠仆们心怀恶意地揣测,这怎能不让他感到愤怒与不满。
二皇子硬声道:“贵人现在还不说话,是怕了吗?”
“行啊,我接受。既然二皇子这么大方,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出乎意料的是,邬情毫不犹豫地应承了下来。
她语气平淡,好像和下人道歉并不是很屈辱的一件事。
反而,她还眉眼弯弯地说:“要是真出问题了,你也别赔我其他的礼物。我这个人俗气,就喜欢金子银子和银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