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y}祁砚笑了笑,走上前去。许星陈的发质比较粗硬,发量又多,也难怪她嫌吹头发累。祁砚先用手指帮她顺了顺,然后打开了吹风机。许星陈享受地眯起了眼:“这是什么待遇啊!”
她从镜子里看到祁砚张了张嘴。但耳边都是吹风机嗡嗡的声音,听不清楚。她提高了音量:“你说什么?”
吹风机暂停了一会儿,这下能听清楚了。但祁砚却只轻笑着说:“没什么。”
不知道是她发质的原因,还是祁砚手法的问题,头发吹干后,像鸡窝似的在许星陈脑袋上炸开来。祁砚的手僵在半空中,似乎对自己的“作品”充满了怀疑。许星陈却是满意地晃了晃脑袋:“吹干后感觉头发都轻了不少。”
祁砚无奈一笑,说起了正事:“何凯找到了几局逐鹿战队的森三的排位录像,想来找你一起看看。”
逐鹿战队也成功拿下败者组的第二轮,他们将在下一轮相遇。许星陈兴致勃勃:“好啊,来!”
房间里没有配备沙发,她一下就蹦到了床上,又想起来什么,扭头问道:“哎呀,你会不会嫌我床脏啊?我去厨房给你找个保鲜膜铺一层。”
她说完,风风火火地跳下床,就要往外面跑。祁砚拉住了她的胳膊:“不用了,我没那么严重。”
许星陈拿眼睨着他,那表情分明在说“你骗人”。她哼哼两声,义正言辞地说:“你现在车子都不坐前面了,别以为我没发现!”
这倒是事实。原来祁砚的位置就在车门边,自从被初来乍到的明煦坐过后,他就没再坐了。但有个人是不是自己忘记了,每次他上车时,她都坐在最后一排冲他招手,很自然地就把他俩的固定座位变成了最后排,车子内外清洗过也没再变回去了。“是!”
祁砚伸手揉揉她鸡窝似的脑袋,“还要多谢你的体谅!”
两人并列坐在床尾,研究起了森三的那几个视频。画中仙强度削弱以后,森三依旧霸占着国服榜的榜首,可见他对这个英雄的机制已经吃得非常透彻了。在小组赛阶段,大家都已经研究出来可以用枫树精和蛇妖来克制画中仙了,虽然也有一定的操作难度,但也已经有越来越多的人掌握了这个技巧。第一个视频里,森三的画中仙遇到的就是这样一个枫树精,并且还是职业联赛战队的现役射手。他的操作自然不用说,大招释放时机也掌握的非常好。但森三竟然和他打了个有来有回,还是在被英雄克制的情况下。这足以说明,森三的个人能力不输职业选手。而在另一个视频里面对到蛇妖的时候,森三也利用风骚的走位和极快的反应,骗掉了蛇妖的闪现。许星陈看得有点手痒。她虽然画中仙的战力值也很高,但更多的是配合队友打团取胜。像森三这样1v1的去操作,很少。她也很想试试自己能不能做到这种程度,不管比赛的时候画中仙能不能被放出来。祁砚看出了她的想法,说:“下次叫航航和一贤一起,和你来试试?”
“嗯嗯!”
不过现在更重要的,是比赛中如何应付这个森三。不,不止森三。逐鹿战队的其他四人一样不可小觑。许星陈眼珠子转了转,趴到祁砚耳朵边小声说:“我给你装的兵线运营模拟的,你试过了吗?”
一瞬间,祁砚觉得自己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耳郭上。明明是神经极少的部位,此刻却好像所有感官都被数十倍地放大。没等他缓过神来,门口传来了此起彼伏的抽气声。“是我祁哥吗?是星陈吗?我看到了什么?”
这是凌佳航。“哎呀,小孩子不要看。我们可什么都没看到啊!”
这是独狩。“挺好挺好,星陈一直和我们一帮男生混在一起。现在也算有个着落了。”
这是一贤。“稍微注意一点,基地里还有几个小孩呢!”
这是何凯。走在最后的是明煦,一副想看又不敢看的样子,红着脸不停地把眼睛往这里瞟。许星陈不明所以:“他们看到什么了?”
祁砚叹了口气,站起身来:“你是女生,我这样和你坐在这里,尽管门开着,但还是不妥。是我考虑不周。”
许星陈大大咧咧地挥了挥手,也站了起来:“这有什么,我们只是单纯的战术讨论!这些人不帮忙就算了,还捣乱!”
最后几个字,她提高了声音,冲着走廊故意说给那几个人听。没想到,祁砚却紧紧盯着她:“如果我说,并不单纯呢?”
“嗯?”
许星陈一愣。祁砚的嗓音像是浸了酒,有些醉人:“电视剧里,有种亲热戏的拍摄手法,叫借位。”
他边说边缓缓弯下身来,像是慢动作。许星陈的瞳孔随着他的靠近也缓缓放大。最后,祁砚停在了她的耳畔。和她刚刚说悄悄话时的位置一模一样。“就像这样。”
许星陈瞬间僵在原地。等她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的脸红得像要烧起来了。而祁砚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离开了她的房里。原来……原来他们说话的时候是这么暧昧的吗?可是,祁砚他也不能撩完人就走吧!不对,按他的说法,是他先被自己撩到,才反撩的。这么说来,还是自己赚了?那么大一个帅哥呢!许星陈的大脑彻底绕晕了,索性把自己扔到了床上,拿被子把冒着热气的脸捂得严严实实。但脑海里像是有个胶片机似的,那一瞬间的画面一次又一次地浮现。就在这时,手机响了一声。【祁砚:晚安。】这还怎么睡得着嘛!许星陈怒摔手机。一墙之隔,祁砚看着显示了半天“对方正在输入”但最后还是归为平静的手机,无奈地笑了笑。他本来没打算这么快就把这层窗户纸捅破的。世界冠军是他们共同的目标,他的计划是等这个目标实现后再考虑别的。没想到今天航航他们来了这么一出。他一时冲动,事情就脱离他的掌控了。好像一遇到和星陈有关的事,就会不受控制。希望不会给她带来困扰吧。到了第二天晨跑的时候,祁砚才明白,困扰的不是许星陈,而是他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