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澈象征性的换了一身衣袍。这衣袍款式都是好几年前的旧款了,领口洗的都有些褪色了,衣袖处还有两处不甚明显的补丁。
看着黎澈身上的衣袍,高福禄不禁有些尴尬。
堂堂皇子穿的还不如他们太监。
虽然高福禄有心让人送来崭新的衣袍给黎澈换上,但黎成此刻还在御书房等着。
他心里很清楚,再耽搁下去那位就要动怒了。
所以也只能带着黎澈朝御书房的方向走去。
宫外的太子也得知了黎成召见黎澈的事,“父皇这是什么意思?莫非真如张相所言,他对孤不满,意欲废掉孤的太子之位?”
“相国大人所说不无道理。近些年皇上对殿下的态度越来越冷淡。还在召见完金武卫指挥使以后迅速召见他素来不喜的七皇子。殿下要早做打算啊。”
太子忍不住皱眉,“打算?你想让孤做什么打算?”
“殿下不如去问问相国大人?”
“孤这位岳父最近是越发琢磨不透了。更何况,他一直对孤宠爱灵儿的事情颇有微词。”
“殿下,恕臣直言。儿女私情如何比得过储君之位。还请殿下以江山社稷为重。您就是再不喜欢储妃,该有的体面也还是得有啊。”
太子有些心烦,“罢了。孤今晚去她那儿歇着便是了。”
与此同时的黎清砚正在王府后院跟萧绪澜切磋剑术。
又输一次的萧绪澜忍不住赌气的扔掉了自己手中的剑!
“皇上最近的心思越来越难猜了,防着永安侯也就罢了,连我这个初出茅庐的小将都要防。”萧绪澜直接席地而坐。
“初出茅庐?你这些年的风头都快盖过永安侯了。作为黎国最年轻的骠骑将军,你该对自己多点信心才对。”
“他的疑心越来越重了。”萧绪澜有些烦躁。他很讨厌纸上谈兵的感觉。但黎成宁愿派温岑出去都不派他。
不就是自以为拿捏住了人家的宝贝女儿吗?
要是被他知道太后早就跟永安侯沆瀣一气,只怕他会气的当场吐血吧?
“话说,你那小未婚妻的及笄礼快到了吧?准备送什么大礼啊?”萧绪澜一脸揶揄的笑着。
“什么未婚妻,别瞎喊。”黎清砚走到一旁的凉亭内坐下,桌上的茶还温热着,他慢悠悠的给自己倒了一杯,眼瞧着萧绪澜一脸欠揍的坐到他面前。
“怎么?永安侯又不属意你这个女婿了?”萧绪澜也给自己倒了一杯,他是个粗人,不懂品茶的事,直接仰头一饮而尽。上等的六安瓜片硬是被他喝出了拼酒的架势。
“你别在这儿浪费本王的茶。”黎清砚一脸嫌弃的看着他。
“能不能别这么小气?你府上的好茶还少吗?我多喝几杯怎么了!”萧绪澜故意连着喝了好几杯,“说起来,我还没见过你那小未婚妻呢。”
“都说了不是未婚妻,你别在这里损坏人家姑娘家的清誉。”黎清砚抬头瞥了他一眼,“想见她还不容易,我书房的箱子里有她近期的画像。”
萧绪澜眼睛顿时亮了起来,“书房有画像?那你不早说!”
黎清砚自顾自的品着茶,良久后才答道,“你也没问过啊。”
随后萧绪澜跟着黎清砚去了他的书房。两人相识多年,但萧绪澜鲜少踏足他的书房。他们普遍都是在后院切磋武艺,亦或是在他凯旋后拉着信得过的兄弟们喝个一醉方休。
看着满箱子的卷轴,萧绪澜眼里全是震惊,“这不会都是那昭然郡主的画像吧?还说对人家没兴趣。”
黎清砚懒得搭理他,“看完就滚,本王这还一堆事呢。”
萧绪澜拿起最上方的卷轴放在桌上缓缓展开,在看到画像上的女子时,他顿时失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