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止接到的东西是一团绑在石子上的宣纸,他将宣纸取下展开,过目后面色大变。
褚君祈看了他一眼,还不待他上前禀报,便伸手将他手中的宣纸夺了过去。
——你女人此时正承欢在肮脏的乞丐身下,要想亲眼见证,速来京郊悬风岭。只能自己一个人来,不然后果自负——
见着上头的字,褚君祈的面色瞬间冰冷,周边袭卷着风雨欲来的压迫感。
围观众人懵逼的看着他纵身一跃,瞬间消失在了府门前。
不就接个亲吗?进府直接带飞的?真的就这般急迫吗……
被意晚安排出来寻王爷的婢女正要上前禀事,就见王爷突然没了影。
她傻眼,又匆匆转身往回走。
莫府后院,宋清泞的房内。
她虽气褚君祈一直瞒着她身份,不对,是没有和她解释清楚过身份!
但气归气,也不愿真的耽搁了良辰。
意晚劝了两句后,她顺势坐在了梳妆台前,任由全福太太和一众婢女对着自己捣腾。
可才净了面,房门猛地被人从外头推开。
房内众人微惊,迅速朝门口看去。
一身赤色婚服的高大男子逆着光,看不清面容,只是脚步微微有些凌乱。
众人傻眼,王爷这是还没喝就醉了???
当真王妃一生气就来解释了啊,只是现在会不会太早了?接亲的时候解释也是可以的啊。
宋清泞也被这哐当声吓了一跳,一转头,就对上了男人着急害怕的目光。
她微微愣住,自己就放了一句气话而已,怎么可能不嫁给他。
她原本都准备好要气势汹汹质问他的,可一见到他这般模样就软了心肠。
连出口的嗓音都不由柔上了几分。
“阿祈,你隐瞒我身份这笔账,今日便暂且先放下,等我们成婚后,我再慢慢同你算。”
褚君祈看了眼握紧在手心里的宣纸,又看向眼前粉面含怒的女人。
他一时有些哑言,都不知道该庆幸她安然无恙的坐在这里,还是该气恼那恶作剧之人。
意晚前,福身赶人。
“王爷,王妃此时还未梳妆,还请王爷去前厅稍作休息,切莫乱了吉时。”
褚君祈接收到府中大丫鬟看向那一溜锦盒的视线,瞬间明白了宁儿为何会突然知道了自己的身份。
他径直走到了梳妆台前,抬手捏了捏女人的鼻尖,眼中是揉不开的温柔缱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