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北湖受了冯纳兰的打击后,确实安静不少。
但赶路的这半个月,他坐在秦臻的身旁,虽极少说话,但表情看着还算正常。
她只当他是一时接受不了,慢慢消化后自己就会走出来的。
可没想到,这少年郎在夜里,用的这种方法在疗伤。
再这样下去,完全有走向抑郁症的倾向啊。
她也压低声音问:“阿臻,我能上去吗?有没有梯子?”
秦臻点头:“我知道哪里有,我去给宋姐姐搬过来。”
“好。”
等秦臻去搬了梯子来,架到了通向屋顶的外观台上。
秦臻要跟着她上去,宋清泞摇头。
“你去找你秋果嫂子,让她帮你上药。去吧,我上去就好。”
秦臻知道,宋姐姐这是要上去开导北湖,点了点头,嘱咐她小心些便离开了。
他一走,青影就闪了出来。
宋清泞根本没用到梯子,她被青影跟提小鸡仔似的,一晃神就提上了屋顶。
然后人瞬间就闪没了影。
宋清泞稳住身子,颤颤巍巍的蹲了下来,以极其不雅的姿势,学着蜗牛慢慢往莫北湖那头挪。
这不能怪她啊,她怕死。
屋顶刚受了大雨的摧残洗礼,脚下的瓦片滑溜的很。
加上夜黑风高,一个不注意,她就能上西天,和明天的太阳肩并肩。
还是小心些好……
莫北湖听到声响,转身看了过来。
当看清宋清泞隐在黑暗中的脸时,他吓了一跳,忙起身过来扶她。
“你上来做什么?”
宋清泞撇嘴:“我还不是看你在思考人生,上来陪同你一起思考。”
莫北湖抿了抿唇,沉默着没再做声。
宋清泞在他的搀扶下,小心翼翼在他之前坐着的位置坐下,莫北湖坐在了她身旁。
两人沉默良久,宋清泞先开的口。
“四郎,对不起。”
莫北湖微愣,转头问她:“你为何要同我道歉?”
宋清泞托腮看向漆黑的夜,缓缓道:“我不该让你知道冯纳兰丑陋的嘴脸,你那般敬重她,确实难以接受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