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兽现身之际,露西妮胸前小金球和右手上的木珠串极不安分地振动不停,好似被巨兽的威势威胁到了一般,金球与木珠串快速跳动着,威势越强,振动越强,当振动也无法使它们摆脱巨兽威势之际,金球和木珠串同时亮起光芒,一深灰、一金红,两道光芒犹如两条饿极的毒蛇,一下飞窜而起,沿着巨兽庞大的身躯,迅速绞缠而上!
这是一场无声的搏杀,双蛇绞缠、撕咬,片片银鳞剥落,化作银光点点。巨兽似乎被什么极力压制着,虽摆尾挥爪试图甩脱双蛇,但却无法使出全力,只得被双蛇越绞越紧,越咬越伤……终于,巨兽不堪其扰,美丽身躯猛然膨胀开来,与此同时,银鳞四绽,化为万千利剑,直刺双蛇!只见得,光团中银光刹时吞噬深灰、金红二蛇,并迅速膨胀,胀到无以复加之际,爆作满天星光。
几乎在银光爆开之际,小木屋二楼的奥玛就察觉到不对劲,他放下手中的试剂,一下闪现在露西妮所在的休息室,不过两秒后,又有两个人影无端出现在休息室,一名是壮硕如山的红发大汉,一名是栖身于阴影处的影子般人物。
“老奥玛,怎么回事!”壮硕如山的红发大汉开口问道,其声如闷雷轰轰。
“我也刚到。”奥玛双目紧盯着被银光包裹浮空的露西妮,声音低沉,好似怕一抬高声音便会惊动什么似的。
早已晕厥的露西妮被一股神秘的力量悬浮于空,淡淡的银光将她整个包裹起来,银光在她整个体表流动着,犹如水一般温顺、柔和,但在场每一个人都能感应到那银光所饱含的巨大的能量。
流动的银光突然间犹如烧开的水一般突然翻腾起来,深灰、金红两道光芒不知从何处窜出银光,开始以露西妮的身躯为战场,相互绞缠、碰撞、撕杀,两道光芒时而各自攻击,时而隐入银光,或战或息间,却不料一道细小如丝的银蓝光芒悠游其间,银蓝光芒比之深灰、金红两道光芒要小得可怜,就如同蜘蛛丝比之大树,但就由于它的细小,银蓝光芒自由地穿行于深灰、金红之间,时不时地吞噬一些二者撞击留下的破碎能量。
每当深灰、金红两道光芒每碰撞一下,边上旁观的三人只觉自己心上被猛捶一记,闷雷声响彻耳际,阵阵闷痛由心而发。
红发大汉因胸口闷痛而略蹙了蹙眉,望着身上缠满多色光带的露西妮,嘿笑一声:“有意思,居然是器灵的领域之争。不过,这小丫头应该没能力唤醒器灵啊。老奥玛?”
奥玛没有回答红发大汉,他盯着露西妮看了好一会儿,然后慢慢伸出手来,他的手心间聚集着一个浅紫色的透明光球。
奥玛举着这个透明光球小心贴近露西妮身侧,只见在光球与露西妮身周的银光相触的一瞬间,露西妮身上的所有光带都出现刹那间的停顿,而后就像是受了惊的老鼠一般,在露西妮身周的银光中快速游动。当它们游过浅紫透明光球与银光相接的地方时,总会有部分能量被吸收进光球之中,如是三番,奥玛手中的透明光球中聚满了各色光带时,露西妮身上的光芒也在渐渐消退——犹如失去了能源供应的魔法灯一般。
当各色光芒彻底退去时,露西妮一下子失去了悬浮的动力,“砰”地一声摔在了单人床上——感谢休息室的狭小空间,除了桌子,只够摆下一张床,没有其它家具,由此也避免了露西妮摔伤的可能性。
吸收了满满一肚子的各色能量,浅紫色的透明光球在失去能量供应后慢慢缩小,缩小成一个巴掌大小的水晶球。
“老奥玛,到底是怎么回事?”红发大汉见危机解除,也就放心大胆地提问。
奥玛掂了掂自己手中的能量化水晶球,解释道:“是我的失误,没注意到她手上居然有一个已认主但未启动的灵魂器具,就让她学习特拉巴赫魔法文。”
已认主但未启动的灵魂器具是会自动寻找所有可能的能量来源,当露西妮在诵读特拉巴赫魔法文字,引动字符成形时,灵魂器具就自主自动地吸收字符中的魔法能量,以此进行自我修复,却不料指环的这种自我修复却刺激到了配戴在露西妮身上的另外两样高阶炼金器具——安格斯送的木珠串及哈夫达送的小金球。由此,便引发了器灵的领域之争。
得到解释的三人陆续离开了休息室,但晚到一步的他们却错过了最关键的一幕,也致使他们对露西妮所拥有的潜力和能力进行了一番不太准确的评估。
盛夏的夜依旧暑热难耐,所幸入夜后清风四起,聊以缓和夏日的躁热。凉风飞扬起薄纱窗帘,飞舞的窗帘在魔法灯的映照下形成不断扭动的灰黑阴影。寂静的书房内,只有塞得里克翻动文件时纸页间的摩挲声以及偶尔书写时细碎的“沙沙”作响。
“大人,露西妮小姐的三只炼金器具的器灵发生领域之争。”一个有如大提琴般低沉的悦耳男音突然在书房中响起,却不见房中出现除塞得里克以外的第二人。
不过,显然塞得里克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突然出声,他顿下手中的机要文件审阅工作,神色惊讶,显然有些无法接受这样的解释。
“我分明感觉到了近似于法则的波动,怎么可能只是器灵领域之争?”
被质疑的影子重复了休息室中露西妮的情状,以及奥玛的解释,完整、简洁、客观,不掺杂丝毫个人评价。
“怪哉,怪哉。”塞得里克捉着手中的文件,有节奏地敲打着桌面,一边念叨道,“与理不通,与理不通。”
自言自语地推演了好一阵后,不知是得出了什么结论,塞得里克突然笑道:“无论如何,小露西这回可是赚到了,倒是难得的好气运。”
一时不察被大公冠之以“难得好气运”的露西妮一觉醒来,只觉自己的脑子一阵生疼,好像有无数只耗子正拿着锤子在她的脑子里一阵乱砸,砸地她眼晕耳鸣头痛。
“天哪,我最近是得罪了什么神哪,咋这么背呢……”露西妮抱着自己的脑袋,哀哀叫着,她越想越觉得自己可怜,前天手中毒,那是她自己工作失误,没辙,她只能自个儿认了这个灾,可昨天她又没干啥坏事,咋一早起来就这样涅……
“5555555,痛……”露西妮一边哀叫着,一边强自忍耐,祈祷着这阵让她根本摸不着头脑的痛苦快点过去。
不知是疼着疼着就习惯了,还是疼过劲去,身体自动启动了自我保护状态,团成一团虾米的露西妮在不知不觉间又一次睡去。待得她再一次醒来,却是被照进室内的正午烈日给热醒的。
“啊!天哪,天哪,我又旷工了……”露西妮“咻”地一下从床上一跃而起,窜进洗浴间,匆匆整理好个人卫生后,她才反应过来,摸摸眼、摸摸耳、摸摸头——
“看来我的自愈能力还是挺不错的嘛。”绝对一个沾沾自喜、自鸣得意。
得意归得意,露西妮还是很快回归现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