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韩程程啦。说了一大堆澳大利亚华人过节的趣事。”梦琥珀下意识地略过杨帆来电话的事,只说韩程程的电话。
“又是这小子,昨晚不是才给你打过电话吗?”梦飞翔皱了皱眉,有些不悦。
“是啊,他第一次在澳大利亚过年,看什么都新奇,就觉得我也会感兴趣,所以一早就巴巴地打来电话,要与我分享。”梦琥珀摇了摇头,边说边去洗漱间刷牙洗脸去了。
此时余秀珠和梦福生已经在餐桌前坐下,正吃着梦飞翔与陈颖越昨晚看春节晚会时包好的饺子。
听了梦琥珀的话,余秀珠不悦地抬眼看了梦琥珀一眼,嘴里小声嘀咕道:“小小年纪就与男孩子夹缠不清像什么样!”
这话正好被从房间出来的陈颖越听见了,俏脸不由拉了下来。
什么叫与男孩子夹缠不清?琥珀和韩程程不过就是通个电话,就成了夹成不清了?这话要是听在有心人耳里,还不知怎么想琥珀。
哪有做奶奶的这样作贱自己的孙女儿?
这事若发生在翡翠身上,余秀珠会这样说吗?何况琥珀才多大,不过是两个小孩子之间通个电话,就上升到夹缠不清了?
余秀珠的话自然也被坐在桌边吃早饭的梦福生听了个清清楚楚,原本他就有些生气,可是想到今天是大年初一,余秀珠嘀咕完这一句也没再有下文,于是就想忍着当没听到。
可是眼角余光扫到陈颖越面沉如墨,知道儿媳妇也听到了老伴的嘀咕,明白若自己再不开口,而老伴又不是个省事的,说不定又会说出什么不好听的话来。
何况陈颖越也是个护犊子的,说她本人不好可能还不会记仇,可说孩子不好,又说得那么难听,指不定心里又会落下什么样的疙瘩。
于是梦福生重重地放下手中的筷子,瞪了余秀珠一眼斥道:“是不是吃的都堵不住你的嘴!当真是死性不改,不说话有人会当你是哑巴?何况这样的话,是你这个当奶的人应该说的?”
余秀珠并不觉得自己说错了什么,在她看来梦琥珀一大早不出房间而是躲在房间里给个男孩子打电话,就是不自重的表现。
不过原本她也只是随口嘀咕一声罢了,现在被梦福生当着儿子媳妇的面如此呵斥,顿时觉得下不了台,于是老脸一沉,张嘴就要分辩。
梦福生却抢在她面前,眼睛盯着余秀珠。眉头紧蹙沉声说道:“你真的还要再说?你考虑清楚了?”
梦福生的话不多,但是目光中包含了浓浓的警告意味,说出的话让人听了话里有话。
其实梦福生的话中意义,梦飞翔知道,余秀珠更加明白其中的含义,只有陈颖越微蹙着秀眉,看看这个再看看那个。满脸的疑惑。
梦飞翔并没有将梦艳琴和梦艳梅两姐妹与余秀珠之间的交易告诉陈颖越。他大概是觉得让陈颖越认为余秀珠有所转变应该是桩美事吧。
反正他们以后也少有时间在一起生活,这样的一个误会,就算是误会也是一个美丽的误会。
只可惜误会终究只是误会。经不起时间的考验,不过只几天的时间,这个美丽的误会就被余秀珠自己戳破了,幻灭了。
面对陈颖越疑惑的目光。梦飞翔只能尴尬地摸了摸自己的鼻子,这是梦飞翔不自在时不由自主的招牌动作。
陈颖越总算后知后觉地发现。这些日子是她自己想得太美好了些,几十年习惯怎么可能在半年里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呢?
要说余秀珠能够安生,可不比母猪上树还要难?!
要不然怎么时不时地会出现刚才那样让人心塞的事?
要不是看在老爷子还算明理的份上,陈颖越今天就算被人骂不孝。也绝对会与余秀珠辩个分明。
她的宝贝女儿就算是余秀珠这个做奶奶的,也容不得她来说三道四,乱泼污水!
梦琥珀从洗漱间出来。就察觉到餐厅的气氛不对,刚才她不是没听到余秀珠的小声嘀咕。
可是梦琥珀只当没听到。反正余秀珠说什么都不可能带给她伤害,嘴长在她身上,她想说什么说让她说就是了。
不过现在看来,似乎其他人不这样认为,至少从陈颖越阴沉沉的俏脸上布满了阴云,梦飞翔的脸色也不是很好看,而梦福生明显面带怒色,余秀珠则一脸不服气却又不敢再作声的便秘样。
不过一瞬之间,梦琥珀就看明白了餐厅内各人的心态,她不想好好的一个大年初一,就这样毁在余秀珠一句不中听的话上。
只见梦琥珀快速走到餐桌边,笑盈盈地在梦福生身边坐下,伸手拿过筷子夹了只饺子放在梦福生的碗里,清脆又明媚的声音在沉闷的餐厅里响了起来:“爷爷,快吃水饺,要趁热吃喔,这是我妈调的馅,可好吃了!来,奶也来一个。还有老爸的,老妈的,当然还有琥珀自己的……
哇,真的好好吃哦,快吃快吃,吃饱了咱们去逛街,今天我要到花灯街去看花灯买花灯,还要去古玩街看看能不能淘到好东西……”
梦琥珀叽里呱啦的一番话,顿时打破了沉闷的气氛,梦飞翔也回过神来,伸出还没来得及动用的筷子,分别给老两口和陈颖越还有梦琥珀各夹了个饺子,并向陈颖越投去恳求的目光。
陈颖越在丈夫和女儿的双重安抚和恳求下,俏脸上终于露出了些许笑容,也伸出筷子先分别给大家夹了个饺子,然后才慢慢吃了起来。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