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白易这几句话说得轻描淡写,但却如同乌云,笼罩在颜乐的心头。
&esp;&esp;不是因为她第一天知道白易所说的这些,因为凌绎提醒过自己。
&esp;&esp;是因为所有人都知道表哥的心很疼,他有着恨。
&esp;&esp;但自己却是最为不想去重视这件事的人。
&esp;&esp;只有自己一直去忽视这件事,企图避过去,让时间去驱散他的不甘。
&esp;&esp;穆凌绎看着颜乐突然陷入沉默,眼底里的阴郁深得渗人。
&esp;&esp;“白易皇子倒不愧是在皇宫久居多年,何事你都看得比别人明白。所谓权利,便是凌驾在任何人之上,君王确实喜欢强人所难。”他就算是充满了怒气和杀意,但在此时,他不再是出击,决然夺走他的性命。
&esp;&esp;他会把他施加在自己颜儿心上的重压,反击回去。
&esp;&esp;穆凌绎说得理解之后,故意迎着白易望向他的目光开口。
&esp;&esp;“就如同白易皇子,被自己身为国主的父亲随意摆弄。一会可以是任人唾弃的冷宫皇子,一会可以是众人讨好,送出来当挡箭牌的质子。身份如何,全都是掌权者的一句话。”
&esp;&esp;如果说白易一直以来都是平平静静的一个人,浴血的国碑也无法再激怒他。
&esp;&esp;但他的父亲,在他心里不配为人父的那个人!
&esp;&esp;就是点燃他,令他失控的人。
&esp;&esp;“不!我是如何之人!我自己做主!”他的声音突然高亢起来,像在和穆凌绎辩解一样。
&esp;&esp;穆凌绎不可置否,眼神冷淡。
&esp;&esp;这更激化了他证明自己的迫切。
&esp;&esp;“那个人拥有白辘国最高的权利又如何!他最重视和最喜爱的,不都被我毁掉!他最终能耐我何?我就算隔着千万里,也能毁灭他的一切,将他送入坟墓!”
&esp;&esp;这一次,白易激昂的声音一落,穆凌绎很快的认同。
&esp;&esp;“确实,所以梁启珩又能耐我何?你何来的自信说我们会受他牵制。”他反问的句式,没有半点反问的语气,透着桀骜的气盛。
&esp;&esp;白易第一次看到在穆凌绎的眼里怀着那么耀眼,那么孤傲的气势。
&esp;&esp;他第一次发觉,原来比起梁启琛,比起当年的穆凌源。
&esp;&esp;穆凌绎才是真正强大的对手。
&esp;&esp;强大到自己无法比拟了。
&esp;&esp;刚才的所有对话,全然由他掌握着!
&esp;&esp;白易想着,倒是笑了。
&esp;&esp;真的笑了。
&esp;&esp;“穆统领,穆统领,穆家倒是一个优过一个。”他充满笑意的声音,呢喃一般的念了两次。
&esp;&esp;“白易在此倒是祝贺一下穆家二公子,优过了穆大公子,就别步穆大公子的后尘。”
&esp;&esp;他说这话的意思,再明显不过了。
&esp;&esp;不过是看着穆凌绎一直高高在上的俯视自己,而后不断的想用他在意弥补不了的来激怒他,来打压他。
&esp;&esp;颜乐亦是察觉到如此。
&esp;&esp;她对穆凌绎的重视甚过任何人,所以当穆凌绎和白易两人互来互往时,她很认真的听着自家凌绎的话。
&esp;&esp;原先她感动,他通过这些话,在驱散自己心里的阴霾和忧虑。
&esp;&esp;她再一次在心里感叹凌绎的厉害,无论哪一方面,连同言语他都能比任何人强势。
&esp;&esp;但当白易再一次不按常理出牌,直击穆凌绎最为悲伤的心底时,她急切的要将他保护起来。
&esp;&esp;她怒视着白易,想要他死前也尝试失去双腿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