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面上神情无波无澜,眉尾扬起的弧度薄凉。
两人视线对上,教祝晚玉的头皮无端发麻。
她停在原地,不敢再往前一步。
酝酿了许久的、胸有成竹的话卡在了嗓子口。
祝晚玉憋了半晌,才用哆嗦的音调断断续续说了出来。
俞安行向来没什么耐性。
早在祝晚玉开口说出第一个字时,大手便径直握上她的脖颈。
祝晚玉能清楚感受到喉间的气息一寸一寸被挤出,面色涨红一片,眼球几欲凸起。
俞安行望向祝晚玉的眼眸中了无情绪。
如同在看着一只无足轻重的蝼蚁。
却又在听到她说的某一句话时,动作一顿,继而缓缓收了手上的力道。
良久。
俞安行眯起眸子,散漫一笑。
他问祝晚玉。
“你叫什么名字?”
青梨走进书肆,抬眼环顾了一下四周。
发现铺子里的东西已几欲搬空,只余几座零星摆放着几本书册的书架立在一旁,顾客寥寥,绕了几圈也见不到多少个人。
听小鱼道明来意,在柜台前候着的小二往二楼的方向比了比手:“我家掌柜的眼下就在楼上,姑娘请跟小的过来。”
一路将青梨和小鱼引至了二楼去见掌柜的。
小心关上门,小二又遵着掌柜的吩咐,下楼泡茶去了。
待到新茶烹好,再回到楼上时,余光瞥见二楼过道上不知何时多出了一位年轻郎君。
郎君斜斜倚在廊边,容貌清隽矜贵。
身上一袭纯白的狐毛大氅,过分纯洁的颜色,点亮了这一方灰暗简陋的旧书肆。
许是新进来的客人?
小二被郎君身上的风采迷了眼,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直至被茶壶烫到了手,才回过神来,小心翼翼地端着热茶,躬身进屋里去招待掌柜今日的贵客了。
青梨和掌柜的谈得很顺利,当即便将定金给交付了。
仔细算算,将之前的旧铺子处理好,最迟到来年,新铺子也就能开张了。
新铺子的事情她计划了许久,眼下终于也算是有了着落。
又再细细将其中的事项一一商讨敲定好,掌柜将手上的算盘放好,起身将青梨送至门外。
小鱼上前搀过青梨走出房间,低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