达拉尔死了,他的身子站得很稳,即便是死也没立刻倒下,李浩随手扯过一杆长枪,猛然上前,一枪刺穿达拉尔的胸口,右臂一抬,达拉尔高大的身躯立刻就被长枪挑了起来,白蜡杆被压的弯成一张弓。
“你们的头领已经死了!”李浩用长枪挑着达拉尔的尸体,扬声大喝。
他这一声叫的非常大,即便在混乱的战场上,许多人也听到了,当吐蕃那些将士转头看到达拉尔的尸体时,顿时都傻眼了。
蛇无头不行,一军主将在军中的作用是何其重要,吐蕃军本就混乱无比,此刻又发现主将已死,尽都崩溃,毫无战意地乱逃,在大唐的铁骑之下,他们又如何逃得掉,有人开始丢掉兵器跪下投降,李浩这次格外开恩,接受了他们的投降,渐渐地,营地之中平静了下来,唐军围成一个圈,中间跪伏着一千多个吐蕃俘虏。
李浩下令将这些俘虏全都绑了,然后开始打扫战场,搜刮到不少粮草和马匹,接下来,李浩开始审问俘虏,在李浩的酷刑之下,几个百夫长终于如实交代,他们这次行动的主帅叫做伦珠仁增,是吐蕃的右如帅,乃是吐蕃大相葛尔东赞最有实力的党羽之一,此人骁勇善战,一生未尝败绩,此刻正带着两万兵马朝这边赶来,预计明早便会到达。
“从未打过败仗吗?”李浩听完通译官的话后,嘴角一扬,冷笑道,“呵呵,那是他没遇到我。”
隔日一早,当伦珠仁增来到这片营地的时候,发现遍地都是吐蕃军士的尸体,包括达拉尔和尼古力的尸体也在其中,伦珠仁增双眉紧锁,心头满是怒火,咬牙沉声道:“好一个李浩,当真干得漂亮,干得漂亮啊,我不抓住你,就不叫伦珠仁增!”
此刻天已大亮,伦珠仁增留下一千多兵士收拾那些阵亡吐蕃军的尸体,而他则开始继续追击李浩,他在草原作战多年,有丰富的追踪经验,草地上的任何伪装都瞒不过他那如鹰隼一般的双眼。
追了一天,根据草地被踩踏的程度,伦珠仁增断定,离李浩他们大军只剩五十多里了,现在趁着夜色追过去,定能追上,但有了达拉尔和尼古力的前车之鉴,他不敢冒进,深夜进军太过危险,虽然他所带兵力远超李浩,但唯恐中伏,他用兵一向谨慎,绝不轻易涉险,这也是他这辈子从没打过败仗的原因,既然放弃了趁夜追击的念头,伦珠仁增便下令原地扎营休息,休息好后明日清晨出发,继续追赶李浩,大草原是他的主场,他就不信奈何不了区区数千唐军。
其实当李浩听说伦珠仁增这辈子从没打过败仗的时候,就知道此人用兵一定谨慎,不敢冒进,所以他一见天色将晚,早早下令扎营,派出斥候去探查,双方斥候竟然打了个照面,各自回来,李浩猜测,伦珠仁增离自己最多不超过六十里。
吃过晚饭,众将士入睡,两个多小时后,李浩看了看手表,已经十点,当即便命金立带着锋刃特战队悄然出发,快速朝伦珠仁增的营地而去。
锋刃特战队的人数不多,只有三十个,当真来去如风,在茫茫夜色中宛若一道幻影,很快便遇到伦珠仁增派出的斥候,那斥候看到金立他们到来时,想要骑马逃跑,却被特战队员用连弩射成了马蜂窝,五十里的距离只花了一个小时便行完了,金立他们一路杀了五个斥候,为了安全起见,伦珠仁增在不同的方向派了很多斥候,单是这一条方向上,就有五个斥候,可见他是多么谨慎。
距离吐蕃大营只有两里了,今晚月色不佳,即便只相隔两里,然而吐蕃军的岗哨并未发现他们,金立指了指吐蕃大营,冷冷道:“我们此次的任务是骚扰吐蕃军营,不让他们睡个安稳觉,所以,不要恋战,骚扰完就走,明白吗?”
“明白!”所有锋刃特战队员沉声回答,经历过松州之战,他们对于吐蕃大军早已毫无畏惧,甚至现在看到吐蕃军就想上去砍两个人头玩玩。
“上!”金立沉喝一声,带着所有特战队员策马朝吐蕃大营奔去,他们虽然奔跑如风,但马蹄之下都包裹着厚厚的棉布,而且人数又少,到了营地一里之内的时候,吐蕃岗哨才发现他们,立刻惊惶大叫起来:“敌袭!有敌袭!快吹角!”
“呜呜呜--”低沉的号角声响起,整个吐蕃军营的军士们纷纷钻出营帐,各司其位,训练有素,而且各个都身穿甲胄,显然早有准备。
金立他们又往前奔了两百米,纷纷掣弩朝营地中射去,运气不错,居然射杀了七八个吐蕃兵士,不过这不是重点,重点是骚扰的效果已经达到,连射两轮后,吐蕃骑兵已准备好,打开辕门,朝外面冲来。
“撤!”金立叫了一声,带着众特战队员拨转马头撒丫子就跑,吐蕃骑兵追赶了七八里远,被他们的连弩射杀了十几个骑兵,却连金立他们的马屁股都没看到,最终只能放弃追击,讪讪回营。
那群骑兵回到营地后,骑兵百夫长汇报伦珠仁增:“如帅,对方只有三十人左右,显然不是来劫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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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三十人?”伦珠仁增闻言一蹙眉,随即便猜到了李浩的意图,冷冷道,“敌人这是扰军之策,哼,太天真了,传我军令,派一千五百精骑,分成三队,在营地五至七里处轮流巡查,拦住唐军袭扰的骑队。”
“是!”那名百夫长领命退下。
锋刃队袭扰成功后,并未回去,而是兜了个圈子,绕到了吐蕃军营的后方,故技重施,刚刚睡下不到半个小时的吐蕃兵士们再次被惊醒,又纷纷持兵冲出营帐,然而却发现唐军早已扬长而去。
这次伦珠仁增没有派骑兵追赶,双眉紧促,他打了这么多年的仗,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深夜扰敌,不让敌军休息,这太恶心了,就好像饭菜被苍蝇叮过,看起来虽然没什么异样,你就是不敢吃,因为恶心啊。
伦珠仁增想了各种办法,想要抵御唐军的袭扰,发现都不可行,毕竟敌人才来三十人,就算想法设法把这三十人给杀了,那又怎样,还会有第二支袭扰队,第三支袭扰队,况且,他也不确定这两次袭扰是同一队人所为,说不定唐军派出了好几支袭扰队伍呢。
伦珠仁增坐在牙帐之中彻夜苦思,根本想不出什么好对策,期间,锋刃队又来袭扰了四次,这一夜就这么过去了,一夜被叫醒六次,换谁谁崩溃,当第二天伦珠仁增走出营帐的时候,发现军士们全都眼圈发黑,明显昨晚没睡好,伦珠仁增一咬牙,当即下令全军按兵不动,全都回帐休息。
大军白天休息,这很少见,但伦珠仁增不拘一格,他已经想好了打算,白天让军士们休息好,晚上好好跟李浩干一仗,再不济,自己也去袭扰一下李浩。
然而让他更崩溃的事情发生了,兵士们刚入营休息,东边忽然出现上千骑队,朝他们大营冲来,远在数里之外便能看到,吐蕃岗哨吓得赶紧吹角,惊醒了满营将士。
一听到号角声,唐军骑队立刻撤退,井然有序,伦珠仁增看着撤退的唐军骑队,恨得咬牙切齿,暗中派出三千骑兵队在营寨东边埋伏等待,只要这次唐军前来,不吹角,直接出动骑兵出击。
然而,过了半个小时,又是一队千人骑兵队从西边出现,朝他们大营冲杀而来,岗哨兵士好为难,因为伦珠仁增交代了,这次就算遇到敌袭也不许吹角,自有骑兵伏击,然而唐军千人骑兵队都冲到两里外了,还不见骑兵队出击,他们慌了,赶紧吹响号角,已经迟了。
唐军骑兵队早已如一阵风般冲入敌营之中,一阵冲杀,拉倒马厩,还四处放火杀人,埋伏在东边的骑兵队发现这边的动静,赶忙来驰援,当他们到来时,唐军骑队早已留下一地的尸体和满场大火,逃之夭夭。
伦珠仁增气得火冒三丈,在营地之中跳脚大叫,责问那些岗哨为何不早点吹号角,可随即又发现是他下的命令,顿时肠子都悔青了。
大白天被人光明正大袭营,杀死军士七百多人,还烧毁三十多座营帐,烧伤五百多人,跑失战马四百多匹,这对一直没有经历过败仗的伦珠仁增来说简直是奇耻大辱,未尝败绩是好事,但也是坏事,因为这容易养成一个人骄傲自大的性子,未经历逆境,就不会打逆境仗,伦珠仁增此刻就陷入这个死胡同中,无法自拔。
为了报复唐军,伦珠仁增下令所有兵士不许睡,埋伏在营帐之中,只要唐军再来,还是不吹角,先消灭唐军一支千人骑兵队再说,毕竟唐军只有七千多人,骑兵估计也就三四千,损失一千骑兵那算是大损失了。
然而接下来唐军半天都没动静,守了将近两个时辰,吐蕃军虽然困的要死,愣是不敢合眼,因为伦珠仁增已经下了军令,谁敢打瞌睡,军法处置。
此刻李浩在北边三十里外设下牙帐,他正坐在牙帐之中悠闲地喝茶,只带了四千步兵,所有骑兵已经被他分成三股,去袭扰吐蕃大营,所得战果第一时间派传令兵传来,当真是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
李浩喝了一口茶,搁下茶杯抬起手腕看了看手表,道:“四个小时了,经历刚才一败,按照伦珠仁增的性格,应该气坏了,估计正在全营戒备守株待兔,呵呵,来人!传我命令,三支骑兵队继续轮流袭扰,只扰不攻,粘之就走,日落时停止,听候我令!”
他说完丢出三支令旗到牙帐外,帐外三个传令兵大声领命,飞驰而去。
李浩转头看了看军事地图,傲然自语:“伦珠仁增?未尝败绩?呵呵,今天我要让你们吐蕃好好地认识一下我,我就是吐蕃的克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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