局长人走远了。
警察在外厅站着。
荼二十四撩起珠帘往里厅去,跟在凌司如的后头,从背影看,凌司如倒是与往常无异,一路悠闲得走到后院去。
“老大,要不要我去查一下这是谁泼的脏水。”
荼二十四脸上可愤恨。
凌司如一边拿剪子修剪花枝,一边慢悠悠的说话,她脸上寡淡,既不笑也没有其他神情,就垂着眼眸子看这些花花树树,手上微微变换动作。
“不用查。”
“有地位财富敢出新闻抓我的,让警方两难,又知道凌亢死亡真相,可以借以利用加害我的,只有薄时漠一个。”
凌司如不屑。她轻轻抚摸新开的桃花枝,徒手掰断几枝带花苞的嫩枝,一枝枝插进一旁装有营养水的青瓷瓶子里,又折了几枝梅花也放进去。
“想必薄盛来也已经拿到了他想要的股份。”
她拿剪子修剪不平整的枝干,又给切口上面嫁接了一点别色的花枝。
荼二十四在一旁干着急。
“老大,这判的可是死罪。”
凌司如终于扬起一侧的嘴角笑,但她眼里除了倒映这些花草树木的影子,里头什么都没有,就像是一池平静的池水。可风起了,平静的池面怎么能没有丝毫的波纹,除非,就是清澈的池子底下已经起了要人命的漩涡。
“嗯,看来他忍不住了。”
“他已经迫不及待得想要让我去死了。”
“这么多年,他还真是一点都没变。”
“还是这么自私。”
凌司如笑着太温婉,和她的话不相配,二十四站在她侧面,毛骨悚然的害怕和惴瑟不安。
“老大,那我们接下来怎么办?”
凌司如把盆栽抱起来走到阳光底下放着。
“不急,我倒要看看他能拿出来什么证据。”
。。。。。。
薄时漠坐在车上假寐,手机铃声突然响起,他微微睁眼一看,闭眼摁了免提。
“老漠,你可以啊,这么快就能反将一军。”
“我看凌司如死期就要到了。”
贺寂州在电话那头呵呵大笑,实在是吵得很,扯着大嗓门说话聒噪,啰嗦,还没有要停的意思。薄时漠嫌烦,干脆就把电话挂了。
车一路安静的行驶。
“漠哥,到了。”
薄时漠再睁开眼睛,车已经驶到明月庄底下。
“你在这等着。”
薄时漠并不让白一跟随,他独自一人走到楼顶。一路上古筝乐声缓慢悠扬,断断续续,一听就是陆相挽弹得并不专心。薄时漠并没有刻意隐藏自己的脚步声,他很好奇这么久不见,陆相挽突然看见自己来探望她的表情,好奇她会不会忍不住寂寞哀怜自己接她回去。
哒哒哒的皮鞋声故意踩得格外脆耳。
陆相挽真的在走神,她恍惚还以为是凌司如带人来了,谁知笑着转身,瞧见的却是薄时漠。
她的笑容立刻僵住,硬邦邦的不动,她慢悠悠得转回来,眼神下移直盯盯得看着自己眼前的古筝,全没了生动的表情。
“你来干什么?”
薄时漠看见了她的笑,还以为她是喜欢高兴自己来,只是又反应过来撇不下面子高兴和自己赌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