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寂州倒先开口了。
“我们谈谈?”
陆相挽还对上次在海边,他劝导她和薄时漠一生一世好记忆犹新,所以再来一次的这些废话,她不想听。
“我和你没什么好谈的。”
贺寂州给自己倒了一杯白兰地,一口气就喝下肚,喝得架势太凶猛了,在气势上确实是有点吓到陆相挽了。她本来想起身的动作这么犹豫着又坐下了。
“陪我聊聊我和许懿之间的事。”
“我和她之间,知情的人不多,所以讲得明白的人也不多,白年年算是最好能听我倾诉的那个选择,但是她出国了。薄时漠那个呆头呆脑的就算了,也就你,是我最后能选的。”
贺寂州在说‘也就你’的时候,眼神从高脚杯里的白兰地抬起来看着陆相挽的眸子。
陆相挽看见他眼里太明显的悲伤。
这话的落寞也沉重的让陆相挽深深压住了一口气。
“你想说什么?”
贺寂州看着陆相挽的眸子要开口,但陆相挽的眸子太干净,他一下子,又不知道要从哪里说起。两人对视十几秒,最先还是贺寂州先从乱七八糟混在一起,根本不知道从何讲起的记忆里先出来,他给自己倒了一杯白兰地,无色的液体在高脚杯里摇晃撞着杯壁顺溜的提溜回液面里去。
他看着自己摇晃的杯壁上的酒珠嘴里念念有词。
“我从前对许懿不好,从前和她相处的时候,没有珍惜她对我的挂怀,如今想要有也再没有。”
他苦笑一声。
又是一整杯的白兰地下肚。
陆相挽看着他一杯一杯的咽下肚。
没话说。
他们这些高高在上的掌权者,永远只会在失利之后才会反省,但站在她和许懿的角度,这段感情不分失利,但也没有赢者,自身的悲哀程度不会输他们这些要往上爬的赌徒,所以她们又有什么义务去捡他们这些破碎的失利者的碎片,然后浪费自己的时间去拼凑他们,帮他们再前途似锦。
既然这样非分的要求是个笑话。
那只能当做笑话来听。
“早些时候为什么不珍惜?”
陆相挽质问贺寂州。
贺寂州抬眼看她,自己突然笑了笑,他张嘴闭嘴,最后也说不出来缘故,他想起总觉得两人明明争吵还在昨天,今天就已经是现在强求不得的局面,他还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没反应过来,但什么都已经完了。
“不知道。”
他说的嗫嚅。
他已经快要灌醉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