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时还以为她已经死了。”
他边走边说直到最后在薄时漠面前站定之后对视上他的眼睛,突然他的话到这里就戛然而止。
薄时漠此时眼底又一重湿红格外显眼,眼白红丝可怖,他明明瞳眸不动,可眼里的沉思和走神看起来又是格外的明显。
凌夏浔毫无例外看出来了。
所以点到为止就可,毕竟不论什么东西,一旦说的太明白就会变得没有丝毫意思。
凌夏浔扭头看着躺在床上没有生机的陆相挽的脸几秒钟,随后几句像是吐槽又像是玩味的话吐出口。
“薄大少,玩女人的变态我也算是见多了。但像你这样一而再,再而三得把女人往死里玩的变态,你得在我这里排第一。”
他紧盯着薄时漠的眼睛,他咧着嘴角说话。但薄时漠脸上依旧是那么得那么得淡漠和不近人情。根本就不见丝毫的愧疚和眼泪。
凌夏浔终于还是笑出声。
觉得自己愚蠢。
他还能希冀薄时漠有怜香惜玉的良心不成。他自嘲自笑,觉得自己这点外人的怜悯到底算是什么。
他是讨厌凌司如三番两次救陆相挽。
但是他不讨厌陆相挽好好活着。
毕竟她现在活着唱的每首歌,他也都挺爱听的。对他来说,她做人也不算是一点用处都没有。
“呵。”
凌夏浔抬手往薄时漠的肩膀的肩膀上轻拍几下,就迈开步子走远,他不再说什么,最后只留下薄时漠一个人在原地依旧那么站着。
等到脚步声彻底消失之后。
他才塌下肩左转身朝那扇玻璃站着,浑身僵硬的躯壳这一刻扯下防御,只是静默无闻的看着玻璃里头躺着的那个人。
脑海里不自觉思考凌夏浔嘴里有几句实话。
他确实不知道凌夏浔嘴里说的是不是真的,也或者陆相挽从前也对他说过同样这么一件事,可他是真的真的不记得了。
他记得的,只有从前凌司如身上绑着让薄氏倒覆的秘密,当时他的记忆还没有苏醒,所以他才选择舍弃陆相挽。
但现在想来。
他当时记忆已经醒了一半,他已经记得,陆相挽其实是很怕疼的。
他能记得她每次都能不长记性,每次都在拐弯走出沙发的时候小腿撞在桌角上,每次疼的眼角鼻尖通红,掉的眼泪珠子总能装满半个碗大的箩筐。
但他不知道她会去寻死。
她素来爱命爱活着。
他真的记得,她是爱活着的。
所以他义无反顾的留下她。
信凌家不会动她,他也会来接她。
所以为什么留下她不可以作为是最好的选择呢。一举两得的事情,他觉得自己考虑得已经很周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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