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司如目不转睛随着叶子起落。
最后眼睛从盯着那几片泥泞的东西,到看着池塘里的最最鲜粉的荷花。
粉色该是她别墅里最最娇嫩的颜色。一年前她刚刚亲手种下,她从前现在只有大红色的晚礼服裙和黑白的常服。
是这抹荷花的粉色义无反顾杀进她的世界,做了她唯一的例外。
凌司如倚着栏杆,任凭风圈起她全部的发丝胡乱的吹拂。她低低笑了一声才问出口。
“我是问,你会对我开枪吗?”
凌司如声音很淡,没有多余不正经的语气,反而正经得一字一句。
“也不会。”
“我从来没有杀过人。”
“不知道怎么开枪。
“但就算我知道。”
“我也不会杀你的。”
陆相挽语速慢,语气委屈软嫩,但每一句话都说得连贯,毫不犹豫。听起来一字一句都格外清楚明白。
“为什么?”
“杀人犯法的。”
“呵。”
凌司如随口一逗,但没想到陆相挽的答案会这么出乎意料。她已经被她的呆萌逗笑了,眼珠子定着看那抹粉色,压不住嘴角的嘲讽幅度和不断笑着抖擞着的胸膛。
她还以为她会说,以为她是个好人什么的陈词滥调。
没想到她还挺有意思。
这还是这辈子,几十年的杀手生涯里,第一次有人告诉她。
杀人犯法。
就连凌夏浔这种法律毕业的高材生都从来没有告诉过她,杀人犯法。
来自南城的孩子,终归还是单纯无辜了些。
陆相挽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在凌司如还在笑话的时候,突兀得提起另外的话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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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现在和凌家撕破脸了,以后打算怎么办?”
凌司如眼里的温柔瞬间被她捏碎消灭。眼里的恨和坚定化作无语的刀子对外立在她眼前,准备随时刺杀上去。
“我从来都靠不上他,撕不撕破脸对我反正无所谓。顶多就是我把窗户纸全捅破了,从头顶狂风暴雨变成四面楚歌而已。”
她说的云淡风轻。
好像真的只是从房顶塌陷到倒塌了一整座房子那么简单。
而陆相挽好像也就这么,真信了。
“那如果凌家破产了,薄时漠会不会报复你?”
薄时漠和凌司如过不去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她早先尚且还有个家世背景,薄时漠都敢囚禁她,要是她彻底和凌家闹翻了,没了背景,她怕薄时漠会没有后顾之忧得对凌司如寻仇。
凌司如以为她又知道了什么新东西。
“报复我什么?”
陆相挽直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