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去轻轻摸孩子的后脑勺。
“待会打完针,我就带孩子回家。”
这孩子和她有缘分,陈也对她也有恩,看陈也这么局促,她也难以适从,干脆就觉得能帮一点是一点。许懿拍拍他的肩膀。
“病房的事,我替你想办法。”
“不用麻烦你。”
陈也不想给她添麻烦。
上次贺寂州吃醋的事还尤在眼前。
“不麻烦,算是我对你道歉的赔礼。”
陈也没明白。微微皱着眉。
许懿挺后悔的。
“我的意思是说,上次借住在你家,我的行为有点自私。”
陈也不觉得她有错。
还想拒绝。
许懿实在过意不去。
“我只是为了孩子好。他做完心脏手术,是该有间急救病房疗养观察。不然后患谁也负责不起。”
她说得对。
陈也早就因此焦虑重重。
眼下许懿出口要帮,他慌得团团转的精神状态才算是勉强能冷静下来。她好歹是贺家太太,有权有势,总比他靠谱。
他才发现两人的地位生活天差地别。
他或许早就不应该联系她,拉她下水。
“那谢谢你。”
他变得越发客套。
他在刻意疏离。
“这么久了,我还不知道孩子的大名叫什么。”
她问出想问的。
陈也说得大大方方的。
“陈霂宜。”
许懿去摸孩子的手。
“是福气厚泽的意思,很好听。”
“这名字是孩子妈妈取得吗?”
许懿问得很自然。
她不是很在乎这个问题的答案。
她只是想再被贺寂州污蔑的时候,可以有凭有据地反击和否认,起码两个人的事不要牵连任何人。
陈也倒是很久没有想起过那个女人。
“她生下孩子就进了手术室没出来。名字是我后来取得。”
他的话平淡。
许懿比他还落寞。
生孩子本来就是鬼门关走一趟。这么伟大的事,孩子却不认识自己的生身母亲,想来这位母亲也会心寒。